方多病安慰道:“这哪里能怪你,又不是你自己想失忆的,再说了,你都找了四百年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能证明当初那人将此事处理得十分妥帖,甚少留下蛛丝马迹。能在天界做到此种地步的,其实力可见一斑,你当初受着伤,若是没失忆,怕是还得吃亏,结果也未必比现在更好。”
应渊知道他是误会了,那沉重的面色不由得缓和了几分,眼角微微弯起,轻声道:“若是寻了四百年都没有寻到什么线索,只怕我也不用指望将对方找出来,瞪着守株待兔就是了,何必还要下凡走一趟。”
方多病摸了摸脑袋,果然还是得想办法寻回过去的记忆,否则在衍虚天宫内还好,到了外头还总这么说胡话,也太给跟前的帝君丢人了。
“今日天医也说了,用禁术强行寻回记忆有损神魂。”应渊指腹轻轻擦过方多病左手的虎口:“为此我昏迷了百年时间,又用了三百年时间蕴养神魂,才得以勉强出关,追查当年真相。”
听出了他话中劝慰自己的意思,方多病往应渊的方向靠了靠,肩膀挤着肩膀,却也没有掩饰自己失望地叹了口气,“连你都要花这么长时间来休养,我若是用这个法子来寻回记忆,只怕又得被打回原形了。”
应渊到底还是忍不住轻触了一下他的脸,指尖随着目光滑向了耳后,又渐渐勾住了他垂在背后的一缕乌发,才缓缓道:“往后总有机会的。”
放轻的声音格外的柔软。
方多病直勾勾地盯着他,哪怕知道如今已经是在天界,自己该收敛着些,却还是心如鹿撞地用鼻尖轻轻蹭了跟前的上神一下。
“我的事不及,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这段时日我少说话,用心学学天界的规矩就是了。”
他将额头抵在应渊下颌跟耳垂处磨蹭着,“反倒是你刚刚说的,帝尊的事……”
方多病抬起眼,黑溜溜的眼瞳里流露出关切跟忧心:“那人既然敢冒充帝尊,修为定然不凡,我们如今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怕是得从长计议。”
应渊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