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中了什么术法,被蛊惑了神智?”方多病猜测。
唐周摇了摇头,“若真是中了什么术法,死过一遭,复生之时也不可能连带着术法也跟着复苏。”
方多病见他眉头越锁越紧,不由得抬手揉上了蹙在了一起的眉心,不轻不重,却一下便引来了跟前这双眼睛的注意。
他指尖顺着唐周的眉心,从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指腹轻点在圆润的鼻尖,咧嘴笑起来:“你又不是陶紫炁肚子里的蛔虫,如今即便想破头了,也未必能猜中对方的心思,知道她不可信,咱们暂时躲着她些便是了,其余的,往后再徐徐图之,说不定反倒能找出答案呢?”
跟前的捉妖师眉目渐渐舒展开,那双含情似水的眼眸将他一瞥,嘴角便翘了起来,半是嫌弃半是打趣地哼道:“果然是狗头狗脑的,整日里只知道傻乐。”
方多病不乐意了,手握住他的腰,将打算接着往山下走的捉妖师拽了回来,“我好心安慰你,怎么就成了傻乐了?”
唐周眼尾挑起,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叫一双眼睛水波涟涟,哪怕挑着眼睛看人也叫人全然分不清嗔喜,只觉得心头颤得厉害。
至少方多病心头颤得厉害,跟胸膛里头揣了头小鹿,被小鹿蹄子踹个不停似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人,正要凑上去,嘴巴便被捉妖师抬起的手捂个正着。
那双眼睛的笑意更甚,两只眼睛弯了起来,似蓄了泉水的月牙,掌心一用力便将他凑过来的脑袋推远了几分。
“再不启程,天都要黑了。”
被推得眼睛正好对向了天空的方多病忍不住看了眼还挂在东边的日头,思索着捉妖师什么时候学会了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