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凝成的锁链自然不是肉体凡胎所能抵抗,对方没一会儿便痛吟出声,连连告饶:“这位天师,饶命!我不过是一介散修,因着意外得到了功法才踏入术士一道,会对二位下手也是因为想为自己挣些修炼的资源,求您饶我一命,我往后不敢了!”
她边说,那张老妇人沧桑的脸竟变成了一芳华正茂的貌美女子,楚楚可怜地望过来,泪盈于睫,换做旁人指不定便心软了。
可方多病只是歪了歪头。
他总觉得这副场景自己也看过了许多次,好似有人在自己面前使过了不少这种伎俩,叫他心中有种被糊弄多了后习以为常的平静。
“你若是为财,包袱中有不少金银,也有放着一些修炼的丹药,甚至还挂着收妖的法器,哪一样不是散修垂涎的?”他抓着绑着人的锁链,轻轻一扯,看着她又痛呼了几声,才继续道:“可你却看也不看,反倒念着东西在我同伴身上,走上前来便要对身上一看便没地方能藏起东西的人下手。”
“你说你是为求财而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他目光幽幽地反问。
这女子没想到他这般油盐不进,忍不住一咬牙,噗通一下跪下身来,“天师饶命,我……我也是接了偷东西的委托,才会对这位天师下手的,不过混口饭吃,天师饶了我吧,我往后定然痛改前非。”
方多病看着她毫无破绽的泪眼,微微眯了下眼,并未问起她究竟接了什么委托,又是何人指使,反倒是道:“你方才变换面容的时候,似乎灵力的运行方式很特殊,瞧着不像是术士的功法。”
女子眼神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垂下眼睫挡住了眼中变化的情绪,“小女不知天师是何意?我的功法确实是意外所得,之前也未曾修习过别的,所以并不清楚术士的功法是什么样的。”
方多病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问:“你是从鹤心门打听到理尘的消息的?”
“什么?”女子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思索了片刻,又道:“委托我偷盗的人告诉我,要偷的物件是件法器,生得如同拂尘。其余的,我便不知晓了。”
戏演得真好。
方多病方才怎么都寻不到的困乏这会儿反倒找上门来了,只是这女子也不好丢在这里。
他未扯着锁链的手一捏诀,一道流光便从屋内直直地蹿了出去,没一会儿拧着眉一副骂骂咧咧模样的颜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