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想想,眼前这人这十年里可不就是个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江湖游医吗,会的乐器是胡琴唢呐,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这人生得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又文采斐然,怎么看都是文人雅士之流。
就像应渊司凤就极善琴,每每弹奏都称得上余音绕梁,齐焱向来不好诗乐,却也都是好好学过,不论诗还是乐,都不逊色旁人。
就连常年征战沙场的萧承煦,自小也因着好奇学了箫。
李莲花虽是习武之人,还曾经那般桀骜不驯,但一身气韵却是所有分神中最温文儒雅的。
他实在有些想象不出这人拉着胡琴奏些民间小调,又或是吹着唢呐奏红白二事的样子。
李莲花瞧着他变换的脸色,极轻地笑了一声。
方多病自然也反应过来了这人是在逗自己。
虽说心底对此相当乐意,面上却还是气鼓鼓地黏了上去,借机将人一把抱住。
“你这个老狐狸,嘴里没一句实话。”
“哦,是吗?”老狐狸慢悠悠地用目光将他上下扫了一圈,“可是方小宝,我怎么觉得……你这嘴里也不尽是实话吧?”
他抬起手来,在跟前这个臭小子脸上揪了一把,“这么说来我是老狐狸,你又是什么?大尾巴狼吗?”
两人本就凑得极近,好似伸一下脑袋便能亲上对方。
以至于方多病被揪了一下后还有些心花怒放,顶着一小块红痕便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李莲花既是应下了这份情谊,便也没打算反悔,只是如今门户只是半掩,张护卫就在外头,这人便这般没半点顾忌。
放在从前,还是二十岁少年郎的方多病这般大抵是未曾去细想过后果,如今眼前这个家伙,却应当是早就下定了决心,也没打算瞒着家里,自然行为坦荡。
虽说这多少叫他也跟着坦然了几分,但这小子坦荡得未免有些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