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吻得很轻。
带了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谨慎跟虔诚。
他知道这人称不上真的醉了,顶多也只能说是有点微醺,但酒气确实上了脸,叫白皙的面颊上一片绯色。
酒香跟这人身上淡淡的药香缠绕在一起,缠得人满脑子都想不了其他。
方多病一点点抿着李莲花柔软而干燥的唇瓣,舌尖试探着在下唇扫过,手也捧上了这张比往日要滚烫些的面庞。
落在胸前的手一点点地收紧,却始终未将他推开。
方多病耳根发着烫,拇指推着跟前这人滑腻的面颊,到底是没能克制住藏在身体里的欲望,撬开了眼前人的牙关。
李莲花原本绵长的呼吸停滞了一下,鼻息便随着深入的唇舌霎时乱了方寸。
舌尖被缠住时他下意识地要抵抗,却反倒叫这个吻渐渐变了味,方多病慢慢在亲吻中找回了那份熟悉,手便自然而然地摩挲起了跟前这人的侧腰。
只是才摸了两下,手腕便被另一只手挡住。
而随着这个格挡的动作,李莲花原本放在他胸前的手也上移到了他喉结上方,靠近下颌的廉泉穴上。
瞧着柔软无力的手指先是轻轻在其上摸了几下,只是摸得太轻了些,已经有些忘乎所以的方多病压根没有察觉到。
直到这只手施了几分巧劲地在这廉泉穴上戳按了下去。
方多病只觉两侧牙关一阵酸麻,放肆的嘴唇便再继续不下去,只得将被磨得满面春色的李莲花松开来。
其实李莲花按的这一下并不算重,但廉泉穴本就是死穴之一,是许多人的命门所在,他们修习的扬州慢关窍虽不在此处,但此处到底是比旁的穴位更脆弱些。
他粗声地喘着气,压着嗓子,将鼻尖又蹭进了跟前这人的颈窝,“你也太狠心了些,廉泉可是死穴。”
李莲花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谁叫某些人得寸进尺得厉害,我总得想想法子,可不能醉得稀里糊涂的。”
这哪叫醉,分明清醒得很。
方多病埋在他肩上哼哼唧唧,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颈侧薄薄的皮肤。
他亲一下李莲花便揪一下他的耳朵,直揪得他朝外的那只耳朵都通红了,才终是直起身来,目光幽怨地盯着跟前的老狐狸。
老狐狸又怎么会轻易为他的眼神所动摇。
不仅没有,反倒是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你若是再作怪,便抱着你的被褥回隔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