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并非真的铁石心肠,对着个掏心掏肺,为自己变成这样的臭小子,他狠不下心,以至于最后还是同意了先解决单孤刀的事。
方多病不愿意耽搁时间,两人也没什么遗留下来好收拾的,只跟关河梦又讨了几份给李莲花调理身体,以及给他止疼的药,便驾着重新配齐的几匹马,驱着莲花楼往京城的方向赶。
而展云飞前两日给莲花楼配新的马匹时,便顺道也买了匹马,当天下午便离开,自己回天机山庄了。
两人来时,是方多病在外头驱车,李莲花在屋里歇着,如今却是调转了过来,想接着驾车的方多病被赶到了屋里。
他托着下巴,透过窗棂往外张望。
李莲花驾着这座楼车的动作很熟稔,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还搂着凑过去的狐狸精,手指轻轻挠着小黄狗毛绒绒的脖子。
方多病看了好一会儿,才叹着气地收回目光,认真地盘起腿来,开始加速扬州慢的运转。
虽说这辈子兴许都炼化不了体内剩余的四叶菡萏药力,但炼化得多了,身上总是会好受一些。
两人就这么一路行到了傍晚,才寻了个地方停下来。
方多病这会儿已经淘了米,从关河梦那里讨来的菜也洗净择好了,见外头停了下来,便擦了擦手走到了门边。
推门进来的李莲花瞥了眼厨房,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做了什么?”
方多病咧着嘴,“关河梦给了些羊肉,看你是想吃羊肉汤,还是做成红烧的。顺道再炒个菜,也就差不多了。”
在小院那会儿李莲花没想起要讨些食材,想着他们晚些时候也要路过城里,到时再买就是,再不济莲花楼里也还有米,配点咸菜勉强也能凑活一顿,故而还真没想到方多病跟人讨了羊肉回来。
不过这会儿方多病才清理了羊肉,屋内倒确实能闻到羊的腥膻。
他走进屋内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方才在外面便听到你在里面折腾的声响,你是真不怕疼啊,方小宝。”
“我小时候泡冷泉治病的时候,可比这个还疼呢,那会儿我那么小都熬过来了,如今才哪儿到哪儿啊。”方多病撑开了厨房前面的窗户,一边给灶台生起火,一边笑道:“你可别小看我了,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