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才跨过方多病,压根都没碰着这小子一根毫毛,便听对方突然唤了一声“李莲花”。
哪怕是他这般心态稳如磐石的老江湖,在这种时候也不免僵硬了一下。
好在夜色深,屋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这一丁半点的僵硬都被遮掩了去,算不得什么。
李莲花索性在床边坐下来后,侧扭头看向似乎只是发出了一声臆语的方多病。
这小子拧着眉毛,一脸的苦大仇深,跟在他跟前时表现出来的有些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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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多看,只是手有些无处放地轻拍了一下大腿。
似乎有些饿了。
寻好着了理由后,他便心安理得地站起身来,正迈出了第一步,手指便被床上的臭小子给抓住了。
他回过头,好歹没流露出嫌弃地看向床上眼睛只睁开了条缝的臭小子,道:“方小宝,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说着抽回了被抓着的手,“喝了几日粥,我这肚子实在受不了,打算去寻些吃食,给你捎一点?”
方多病身上还痛着,如今能抬起手都难得,更别说起身来跟着这人一起去厨房了。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控制着嗓子发出了声音,沙哑着嗓音问:“你身上的毒……都解了吗?”
李莲花摸着鼻尖的动作又是一顿,目光往方多病脸上一转,人便坐回了床边。
“你又是忘川花,又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给我逼毒,我这碧茶之毒若是还不解,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位天机堂的大少爷。”
方多病跟关河梦给他解毒的时候,他一开始确实是被点了睡穴昏过去的,但中间都疼成那样了,他又不是块石头,自然是被痛醒了,只是没精力睁眼罢了。
方多病这小子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里。
“倒是你,身子也太虚了,竟醒得比我还晚。”李莲花轻笑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将指腹搭在他的脉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