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李莲花被他重新握着的手便又动了动。
方多病连忙低下头去,“怎么了?是身上难受?还是敞着衣服太冷了?”
他边说边抬手又帮着拢了拢李莲花胸前的衣襟,几乎想要绕开金针所在的地方,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胸前衣衫被解开的李莲花皱了皱眉,有些涣散的眼终于能完全睁开来。
可惜大抵是碧茶还是渐渐漫上了脑,他眼前漆黑一片。
“扎的什么针?”他几乎用着气音,虚弱地问。
“我哪懂这些,不过方才关河梦已经将你身上几处大穴都封住了,只要你不动,便不用担心你体内的毒继续恶化。”
方多病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终于发现了他眼睛的涣散空洞。
之前在地涯时,应渊双眼看不见的时候便是这般。
李莲花却没将看不见的事说出来,只是放松了声音,哪怕仍是虚弱,却比方才听着要精神了几分:“要……扎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让我一直顶着一身针,瘫在床上吧?”
方多病连忙安抚道:“也就这一两日的功夫。”
李莲花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眼睫缓缓地眨了几下,原本涣散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方多病弯下腰来,“你昏迷之后便没吃过东西了,饿不饿?我给你弄点粥?”
床上的人眼睛往他身上一瞟,没有拒绝。
方多病轻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了门边,又想到什么似的往回走。
李莲花已经恢复清明了的双眼微微一转,敛起了不久前还留存着的思索,只剩下一片澄澈的不解,对着跟前的人轻轻柔柔地眨了一下,似是在问他为什么又倒了回来。
方多病盯着他毫无破绽的这双眼睛看了一会儿,没能将人看心虚,反倒是自己越发火大起来,到最后竟是没好气地伸手在这不能动弹的老狐狸脸上掐了一把,“我已经找到忘川花了,这两日时间是关河梦要想办法将忘川花制成解药的时间,你可别想着等我出去之后就把身上的金针拔出来,再想办法溜走。”
被掐了脸的李莲花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跟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是能动弹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