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扫了眼他有些发白的面色,到底没说什么,只身伸过手来,打算将他扶到床上歇一歇。
只是这人向来敏感得很,手还未落下,便被他躲了去。
方多病只好无奈道:“我看你面色有些疲倦,若是不舒服,便到床上躺着去,我很快就回来。”
李莲花朝他挥了挥袖子:“知道了。”
方多病臭着个脸地出了门。
而他这头一走,李莲花便踉跄着站起了身,吃力地摸回了床上。
强忍着的碧茶之毒到底是发作了起来。
比起往日发作起来便立刻用仅存的那点内力强压下去,今日耽误了些时候,那股透骨的寒意叫他几乎快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强忍着将自己蜷成一团颤抖的动作,勉强运转起扬州慢,将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而等扬州慢一点点将他颈上浮起的黑色往回压,他那止不住的颤抖才勉强克制住几分,却也无法控制住面色的苍白。
然而明明这么冷,他额间仍是挂上了细密的冷汗,叫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虚弱。
方多病刻意收敛着脚步声地走回他跟前。
他面色有些阴沉,一双大眼中怒气跟心疼各自掺半,最终在这人憔悴的面色中化作了为这人不值的酸涩,手掌一翻,运转起扬州慢,将内力灌入李莲花的体内。
日以继夜又辅以灵药修炼出的内力早已比半月之前的浑厚了许多,李莲花颈侧经络那抹惊人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强压了下去。
眼见着跟前这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苍白的唇色也恢复了几分,眼睫颤动着要睁开之时,方多病抬手点在了他的睡穴上,叫还未来得及收敛内力的李莲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