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的精神算不上好。
他之前感染的风寒本就还没断根,昨日还领兵上阵,今日情绪起伏太大,又损耗了内力,如今放下心神,便实在耐不住地昏睡了过去。
方多病摸了摸他冰凉的脸,低头贴上他的嘴唇,将自己存着的神力渡了过去。
那点维系着精神的神力送出去后,即便是他也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抬高了几分声音:“严海。”
一直候在营帐外的严海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相拥的模样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才垂下眼睫,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方多病摸了摸萧承煦的脸,道:“我这里方才吐过了毒血,腌臜得很,你将承煦抱到我床上去。”
严海应了一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方多病怀中的萧承煦抱起。
方多病挪了挪身体,又叫他将这条沾了污血的褥子换了下去,才重新躺了下来,严海甚至还没来得及给他换一条干净的褥子,便见他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好在他们营地这场战役以胜利告终,峡谷那处方多病虽说受了重伤,萧承轩带去的鹰啸营也几乎伤亡过半,但梁军也讨不着好。
可以说这一次大晟大梁双方都各有损失,可干掉了地方将领凌麒的大晟到底是更胜一筹,萧承煦也总算能够好好将养一阵身体。
方多病体质到底并非凡人,又有扬州慢护体,休息了一夜整个人便已经好转了许多。
萧承煦却还在另一张床上躺着。
他起身走到另一张床边,看着这人泛红的脸颊,不由皱眉探了探他的额头。
许是昨日损耗太过,如今竟是又发起了热。
方多病连忙俯身又给他渡了些神力,昏睡的人才好似慢慢转醒过来。
“方多病……”萧承煦软绵绵地眨了一下眼睛,手吃力地从被子下面探了出来,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方多病捏了捏他发着烫的手,很快便把这只手放回了被子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鬓发,“反倒是你,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