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旗子的手一紧,本是在他指间的纤细木杆竟是咔的一声断折开。
“倒也不必这么不待见我吧?”方多病笑道。
萧承煦将这支被自己捏断的旗子丢到了一旁,冷声道:“这旗杆本就是一根短签,易断得很,也不是我第一支不小心折断的旗杆,何须大惊小怪?”
他抬眼看向唇边噙着笑意的男人,“不是叫你领着斥候去查探大梁军如今的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多病也不揭穿他,只是走到他身边,扫了眼沙盘,答道:“以我的轻功,要查探些什么自是要比军中的斥候要方便得多。”
他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大梁军守备森严,我也没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他们瞧着像是在修整,今夜应当不会来夜袭。”
萧承煦不置可否,只是瞥了他一眼:“那便再探,你可曾见过别的斥候只是在帝君营帐前逛了一圈便回来的?”
其实斥候的活,要说重要,自然是极重要的,但若是要方多病这样的高手去做,便太过浪费他的身手。
除非是叫这人乔装改扮,仗着身手混入敌军之内,看是否能窃取到什么机要,否则只是监视敌营的一举一动,远不需用到这飞檐走壁的轻功跟那足以以一敌百的剑术。
但真叫这人潜入敌营,萧承煦又不愿意。
战事并未到需要他这般以身犯险的地步,而他……也没有权利仗着这人对萧承煦的心意便叫人这么付出。
方多病不知他心念已是转了好几轮,只是笑着搭住他的肩膀,“那我回来也是事出有因,我有事要同你说。”
萧承煦要将他手从肩膀抖下去的动作一顿,皱着眉侧过头来,“什么事?可是宫中……”
方多病连忙捏了捏他圆润的肩头,“别瞎想,是好事。”
紧皱着的眉心这才松了几分,却也没再拿这人未经他同意便自己回来说事,只是拿一双消融了冰雪的眼瞳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续。
他这副神色,倒是像极了应渊。
方多病搂着他的手紧了紧,在他耐不住地挣扎之前轻笑着道:“前些时日承轩也开始上朝了,今日下了朝,他便到皇后娘娘宫中与娘娘道别,说是领了命,要为你押送粮草,还问娘娘跟宝珠有没有什么要带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