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他要运转术法,萧承煦才动了动被他紧紧抓着的手,道:“将伤口弄小一些,平日里不那么影响行动便是,不必完全治好。”
毕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血都浸透了衣袖,若是好得太快,只会惹人猜疑。
方多病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他将医法运转在指尖,轻轻点在萧承煦的伤疤上方,随着不易察觉的流光浮动,那道狰狞的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了起来。
只见这伤口渐渐长出了新的血肉,遮住了本已经隐约得见的白骨,最后只剩下一道敷上十天半月药便可以好的口子。
方多病手腕一个翻转,留了些许神力在那道伤口上后,便将手诀收起,面色苍白地低喘了几下。
萧承煦见他闭起眼睛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下意识地便要去搀扶。
只是他手才抚上这人的手臂,便被反握住了手腕。
方多病睁开有些充血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将他还带着伤的手托在掌心。
“你的伤口只是缩小了,又不是治愈了,小心着些。”
他的手比平日里要凉了些,萧承煦眼睫轻颤了一下,淡淡地应了一声,平静地问:“你的损耗可还好?”
“还行吧,这术法损耗确实有些大,也亏得不必完全治愈你的伤口。”方多病一边将药抹在他的伤口上,一边用开玩笑的口吻答道:“不然我怕是给你疗完了伤,便得倒下不起了。”
萧承煦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既是已超出了你的能力,又何必强求,不过是道小伤,到如今这个程度,不过是再等个十天半月便能痊愈。”
他倒是理所当然地接道:“能够马上治好的伤,为什么要等十天半月?总归我损耗太过,也就是睡一两日的功夫便可以恢复,自是好过你还要多受那么多天的苦。”
说着,还握住了眼前这位主帅已经越蜷越紧,已经几乎快握成拳头的手,在他还未握紧的掌心捏了捏。
萧承煦呼吸比平日里重了一分,连眉头都微微蹙起,待方多病帮他将绢帛裹在受伤的手臂上后,便生硬地将手抽了回来。
“多谢。”他抿了抿唇,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