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明显的拒绝,这人只作看不到,但在年少时的自己伤心落泪之后,终于将自己的话听入耳中,而明明已经将他们区分开了,却又在少年时的自己接受之后又换了一副态度。
或许他之前觉得这人并没有那么在乎年少时自己的猜测本就是错的,或许打从一开始,这人是真的只是将他们视作一体,才会那般肆无忌惮。
可惜他并非如今的萧承煦。
他抬手抵在了方多病的胸前,一点,一点将跟前的男人推开。
“放心吧,我生前除了茗玉,没有倾心过旁人,也无意再另寻别的女子,如今也是一样的。”
萧承煦对上方多病的眼睛,“你送的方子很好,若是真的得用,我会为你向父皇请功。你若是不打算让他出来,那……便快些离开吧,我还有其他奏疏要写。”
方多病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但眼前这双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双眼,他却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他再想说话时,萧承煦已经将手腕从他掌中强硬地抽了出来。
方多病到底还是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萧承煦让严海来了一趟,问他:“方先生,殿下让我问您,您这边可还有事要交代,若是没有,他今日便要到皇后娘娘宫中用晚膳,可能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我这边没什么事,只是殿下那里如今最好不要饮酒,你到了皇后娘娘宫中时,与素秋姑姑说一声便是了。”
方多病头也不抬地回道。
严海因着两人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昨天夜里,两人还睡在一个屋里,应当和好了才是,怎么如今又闹起了别扭?
但感情的事,他自己都还糊涂着呢,更不愿意在其中掺和,便老实地将方多病的话传给了萧承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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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日比一日暖起来后,日头也西落得更晚了些。
但落日的余晖散尽之时,天色到底还是暗了下来。
方多病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书,却到底没能看进去多少,甚至等他回过神时,屋内已经暗得即便是他,也看不清书上究竟写了什么。
他起身点亮了房间的烛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或许他跟承煦一样,都太过理所当然了。
他们都忘记了,不论是哪个萧承煦,本质上都是个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