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从沐皇后宫中回昭阳殿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
贺兰茗玉与侍女凌蓁儿不知在庭院中说什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凌蓁儿看着一旁难得还未凋谢,反倒是开得正盛的桃花树,抬手将开得最美的一段树枝折了下来,在贺兰茗玉跟前晃了晃。
贺兰茗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桃枝,两人挽着手地往宫门的方向离去。
跟在萧承煦身后的严海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恍惚的神色,见他停住了脚步,迟迟没有再动作,不由得疑惑地小声试探:“殿下?”
萧承煦如同被惊醒一样地快速眨了眨眼,呼吸带着受了惊的急促,随即闭起眼睛,缓了两息后才重新睁开。
“没事。”他低声道:“不过是在想些事情,想得有些出了神。”
严海欲言又止,却到底还是“哦”了一声。
两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路,眼见已经能见着昭阳殿了,自小便跟着萧承煦的严海还是忍不住小声问:“殿下,你是不是……”
见他话说得吞吞吐吐,萧承煦不由停下脚步,皱着眉地看向这个往后因为自己,而被萧启元无端斩首了的近卫。
“有什么就直说,作何这副姿态?”
话听着严厉,但语气却十分柔和。
这多少也给了严海一点底气,很快便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我是想问,殿下你是不是跟方先生闹别扭了?”
这几日里萧承煦不知为何沉稳了许多,虽说看起来气势更足,甚至有了几分萧尚远的风采,但不久之前,严海还看着这位殿下趴在方多病肩上,被对方从演武场背回寝殿的时候眉开眼笑得像个小孩儿。
那会儿的萧承煦有多欢欣雀跃,如今的萧承煦便有多沉静淡漠,偶尔瞥过去一眼,那眼中竟是如一滩死水,好似任凭什么,都掀不起半点波澜。
他在旁边瞧着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萧承煦却是一愣,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那些记忆,便也可以理解。
年少时的自己,真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