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忍不住看了眼他踩在地面上的脚,心神被他沉闷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感伤的声音扰乱,甚至好似被针扎似的刺痛了一下。
便是这么眨眼间的失神,方多病已是走到了跟前,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猛地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在他反应过来前便已经按住了他的后颈,压制着他,嘴唇重重地覆了下来。
萧承煦只觉得后颈一阵酥麻,便已是忍不住松开了牙关,让男人灵活的舌头钻进了口中。
让他惊讶的是,被这样冒犯的自己本该愤怒,甚至用力地将人推开,提剑要了对方的命都不为过,但偏偏……
身体极其自然,甚至主动地迎合了男人的唇舌,甚至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对方的肩膀,在男人将他抱起来的时候双腿盘上了对方的腰,直到被压在了床上,将几乎要在这个亲吻中窒息的自己松开,他才喘着粗气地反应过来挣扎。
方多病抓住他努力挣扎的手,将其压在胸前,用额头抵着萧承煦的额头,“承煦,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耳畔。
萧承煦只觉得眼前仿佛闪过了还十分年少的自己被这人压在山壁上亲吻,在军营中纠缠,甚至主动坐在这人身上时的画面。
怎么可能?
他用力地摆脱了方多病放松了几分的手,猛地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
一直以来他喜欢的人都是茗玉,他守了她那么长时间,等了她那么长时间,哪怕最后,茗玉终于愿意与他远走天涯,他们却仍是因为战事不得不重新回到宫中,回到战场,让他直到死,也未曾见她最后一面。
他爱着的人也终究是她贺兰茗玉。
他怎么可能跟个男人在一起,还是……还是……
雌伏的那一方。
“你究竟是谁?”他循着记忆,在屋内另一侧的剑架上取下了一把剑,拔出剑后,将剑尖直指着对他来说仍可以说得上是陌生人的方多病。
方多病操控着在隔壁休息的傀儡披上衣服闯了进来。
萧承煦心中随着开门的声音猛地一紧,只匆匆地瞥了走进屋里的女子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回方多病身上。
不过转眼功夫,这人已经又走到了跟前。
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
萧承煦握着剑的手不由得一紧。
是啊,他应该已经死了才是,这里莫非是死后的世界?可是如今自己所在的房间,分明是他少年时期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