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只浅抿了一口,便推着他的手,将水囊推到少年跟前,“哪有费尽心思,不过是用了个术法,过两个时辰我便恢复过来了,也不影响我们夜袭。”
萧承煦憋着气,看见这水便烦,却耐不住这人非要将水囊推到唇边,叫他不喝都不行。
要说不渴,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下午登山时日头还大着,加上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这日晒风吹,他下唇都几乎要干裂了。
“喝点吧。”方多病也不再歪着脑袋装虚弱,接过了还被他抓着的水囊,轻笑道:“好歹是我费尽心思保下来的水。”
萧承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开双唇,咽下了浸润了唇瓣的清水。
他急吞了几口,缓和了喉咙的干燥跟烧灼,才按住方多病还要继续下去的手,将剩下的水又推了过去。
方多病便贴着他喝水的位置,喝了两口后便将水囊挂回了腰上。
跟着脑袋一歪,再度靠回了萧承煦的肩上。
但这会儿萧承煦已经知道他这虚弱大半都是装出来的,哪里愿意再像不久前那样被他哄骗。
他耸着肩膀想将男人的脑袋拱开,却反倒被方多病环在腰上的手轻轻一捏,叫他猛地一弹,险些直接从树干掉下去。
方多病忙捞住他的腰,将人勾回来坐好,脸上憋着笑地提醒道:“小心一点,好不容易翻过了峭壁,若是败在这里,便得不偿失了。”
萧承煦忍不住牙痒痒地揪住他的脸颊,用力往外扯了扯:“这又是谁害得?你这个混账东西!”
少年手上是半点力气没收敛,比齐焱生气时撕他嘴巴子撕得还要狠。
方多病这会儿只觉得腮帮子都要被他揪下来了,忙握住他的手背摩挲了几下,甚至拇指滑进了他的掌心,用指甲在他掌心的纹路上轻轻抠弄着。
萧承煦被他摸得莫名耳后一阵酥软,不自觉便将手抽了回来,面红耳赤地将头别到了另一侧,将那仿佛还残留着被抠弄时麻痒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