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动了下耳朵,看了下四周。
如今的大盛还处于建国伊始,故而并不似上个世界大兴那般,一个主子身边跟着各种宫人。
萧承煦的住所也有侍女,只是他并非娇气的性子,所以屋里惯来没有要人跟着伺候的习惯,这会儿自然也无需摒退左右。
他看着方多病将他的手又握紧了几分,郑重地抬起双眼,轻声问着自己:“殿下可是对王位有意?”
对王位有意吗?
萧承煦不知道。
自小时候起,父王便时常征战沙场,他们这些年纪还小的皇子并不像年长的兄长那般能够时常得到父王的教导。
对他而言,担任着父辈责任,教导他为人处世之人,是三哥萧承睿。
他与三哥的长子萧启翰同龄,母妃怀承轩时怀相不好,所以很长时间他都是在三哥宫中,被三嫂照顾教养,即便母妃养好了身子,三嫂待他也十分照顾,几乎将他当做亲子一般。
更别说幼时三哥还因为救自己而受了剑伤,至今还时常会因为旧伤而犯咳症。
所以尽管父王这两年曾经暗示他,往后要将王位传给自己,尽管他也并非没有为此而沾沾自喜,但在他心中,其实三哥要远比自己适合得多。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并非一定要如父王所愿那般坐上王位,他不愿因为王位与三哥起嫌隙,也相信即便自己只是亲王,三哥也绝对会善待自己。
但如今他心中所想明明未曾改变,但想到三哥登上王位,他心中便生出许多郁结。
难道是因为人终究会变?
即便是他,也因为这至高无上的位置生出了争夺的野心?
萧承煦眉毛紧紧地拧起,憋着气般地嘟囔了一声:“我若是知道,便不至于如此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