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又看向方多病的眼睛,看着这人凑上前来碰着自己的嘴唇,不停地夸着他:“陛下当年靠着这手箭术,便为郑王两家留下了最后的血脉。即便如今郑妩身死,但也是因为之后不知道在哪里中的毒,迫于无奈才死的。若是没有陛下,王家如今又怎么可能留有遗孤?我想王大人一定,会为有陛下这么个学生而感到骄傲的。”
齐焱两只耳朵渐渐滚烫通红,他似是听不得这些话一般,急切地低头堵住了方多病的双唇。
但与他的急切相反,方多病迎合得格外温柔。
他轻轻揽住怀中天子的后颈,放纵着天子的舌尖闯入,再缓缓地缠上,缠绵悱恻地牵引着平复下对方急切的情绪。
齐焱忍不住用身体磨蹭着极尽包容着自己的执剑人,双手抚上男人的胸膛,在撕开衣襟时,布帛撕裂的声音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这才用手撑着方多病的肩膀,急喘着地与之分开。
他蒙着水光的眼眸被羽睫敛去了大半,低哑着声音道:“朕……要传唤韩定。”
他虽不惧那道遗诏,但珖王隐忍多年,他并不觉得,对方会相信只凭借这张遗诏便可以令他退位让贤。
珖王手中,必然还有其他势力。
比如说——当初那个偷入王若清房中搜寻遗诏的右士。
说不定神才军里也有珖王安插的人,他不得不防。
所以如今……并非与方多病厮混的时候。
方多病自然知道他如今的不易,尽管又被撩起了情热,但这一点齐焱也是一样的。
他摸了摸天子的背脊,安抚道:“臣刚从外面回来,正好该花点时间打理一下自己。陛下这段时日又消瘦了许多,想来没有好好用膳,臣便等着陪陛下一起用晚膳。”
齐焱用鼻尖蹭了蹭他,黏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从他腿上下来。
方多病看了眼被撕开的系扣,将领子往两边翻了翻,才提着清光剑走出殿门,让高平差人去左阵仗院宣韩定来延英殿,而他则往自己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