珖王是文宗遗诏的继位者,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在此出事。
甚至为了避免齐焱身死之后,仇子梁拥鞍王为帝,韩岳还将鞍王也一并擒住,不给仇子梁喘息的机会。
待珖王被带走后,仇烟织与韩岳便相继出了牢门,将方多病跟齐焱二人继续留在了牢中。
而没了挟制,齐焱连忙抬手扶住方多病歪倒的身体,揽着人慢慢坐到了地上。
他手中拳头已抓得死紧,到了如今仅剩下他们二人时才露出厉色,压着嗓子怒道:“方多病,你究竟在想什么?竟做出了自损心脉之事,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你我二人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吗?”
【真凶。】
方多病眨了眨眼。
齐焱心中的躁郁几乎要让他一掌呼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
就在他即将火山爆发之际,男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轻捏了几下他的手掌,小声道:“我怎么可能自损心脉。”
齐焱看了眼牢房外,却未曾听到丝毫动静,连呼吸声都不曾有。
他安下心来,扶起靠在怀里的方多病,问:“究竟怎么回事?珖王方才给你把脉的时候,脉象不似作假。”
“我那一掌,确实击在了心脉之上,不过我内里运转扬州慢护体,吐出的那口血,顶多算是运功不当,对经脉虽有些许损伤,但很快便能好。”方多病解释道:“至于珖王给我把脉的时候,我以内力稍稍截住了手上的经脉,伪造出了心脉受损的脉象。”
他回忆起方才用匕首架在齐焱脖子上的仇烟织,问:“你说,仇烟织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焱面露复杂,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还不能肯定她究竟是不是真心在帮韩岳。此女心机深沉,她心知仇子梁决计不会前来救她,如今之举,也可能是她为了保命的刻意伪装。”
尽管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些许怀疑,毕竟并非什么人,都能轻易地取信韩岳,但他……
不敢赌。
仇烟织聪慧过人,谁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东西,态度亦是模棱两可,她如今并非没有做戏的可能。
而一旦仇烟织并非他所猜想之人,被她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谋划,所有的一切,八年的隐忍,还有皇兄跟老师的嘱托都将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