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住了方多病的手,将人半掩在了身后,“义父,宝珠如今刚刚接手紫衣局,又年纪尚小,行事确实有些失了分寸,还望义父不要与她计较。”
仇子梁微微偏了下头,也不看方多病,只是上前一步,轻抚了一下齐焱平整的领口,意有所指道:“陛下如今的年纪,确实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只是这执剑人……陛下若是喜欢,便直接将人纳入后宫,做个妃子便是,否则时时带在身边,怕是会叫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方多病故作不忿地瞪起眼睛,却被齐焱一把拦住。
他看向仇子梁,“义父对宝珠确实有几分误解,不过往后朕也会好好教宝珠规矩,至于娶妻生子一事,朕如今才登基不久,倒也……不着急。”
“不着急?”仇子梁轻笑了一声,“陛下自己心里有数即可。”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多病一眼,面上笑意更深了几分,才将手拢到背后,迈开步子继续走向宫外。
齐焱牵着方多病的手便不由一紧,直到感受到这人的手反手缠了上来,才松了紧绷的眉眼,淡淡道:“回去吧。”
待二人回到延英殿,方多病随意地将食盒放到一旁,坐在了齐焱身边低声道:“将棋营的人,果然盯上了我,这段时日我怕是不能随意出宫跟玉真坊的人接头了。”
齐焱点了点头,“那日带回来的人中,可有得用的?若是没有,便让程若鱼去。”
程若鱼虽是程兮的侄女,但比起程兮,确实更加可信,再者心思单纯,也算是明白事理,让她去说不定还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
说罢他忽的抬起眼,双眸微微眯了一下。
方多病忍不住看了自己一眼,问:“怎么了?”
却见眼前的天子嘴角轻轻勾起,拿过了一旁的茶杯,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这些时日,你暂且回紫衣局,好好理一理收回来的那些暗部势力。”
方多病今日刚与仇子梁正面对上,虽说齐焱出面解了围,但以齐焱如今的处境,若是什么都不做,才会叫仇子梁怀疑。
他刚想明白,正要跟齐焱卖卖乖,便见眼前的天子脸色倏地沉了下来,手中的茶杯嘭的一下被他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