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她的目的是什么?”他合上折子,却并未放下,而是拿在手中边摆弄边问。
“她想向陛下示好无非只有几个原因。”方多病抬头看向朝自己望来的天子。
这双眼睛很漂亮,尽管一时叫人很难看透其中情绪,却又因为这种神秘而更多了几分蛊惑。
他捏了捏指尖,才打起精神来继续道:“仇烟织如今已到了嫁娶年纪,她接近陛下,或许是仇子梁想要借由她把持陛下您的后宫,或许是她其实并不如看起来的那般认同仇子梁这个义父,想要另谋出路,又或许……跟嫁娶无关,只是单纯的,觉得陛下不应该死。”
齐焱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垂眼打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折子,没一会儿便将折子也丢在了一边,对方多病道:“不论她有什么目的,只要她还未实现自己的目标,便会再次行动。”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就如你所说的,这一次刺杀朕的人,未必是仇子梁跟仇烟织授意的。”
方多病总觉得齐焱知道些什么,只是却并不打算说予他听。
他也没有细究,毕竟齐焱并非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禹司凤,而是蛰伏的帝王。他如今才刚到齐焱身边不久,这位天子对他有所保留,也实属正常。
不过齐焱最后还是将方多病派去了将棋营,让他去仇烟织那里看一看,被抓起来的两名刺客审讯得如何。
方多病领了命便出了延英殿。
将棋营距离大明宫并不远,是以前宰相王扬的府邸改建而成。
而王扬的宅子,是当年兴宪帝所赐,作为对肱股之臣的褒奖,坐马车只消一刻钟的功夫,便可由府邸大门来到宫门前。
彼时仇烟织看着严修交上来的审讯结果,皱起了眉,毕竟从这些刺客身上,最后竟是查到了神才军的头上,若是被仇子梁知道了,定然会不满。
她正同严修解释着中间的问题时,将棋营的侍卫却忽然前来通报新任执剑人正在门外候着。
仇烟织看了眼手中的卷宗,将其收在了袖中,走出了房门。
方多病说明来意之后,她也没有隐瞒,将这些刺客身上的武器出自神才军一事说了出来,至于其他,他们还未审出结果,那些刺客便已经受不住身死了。
“这是否可以说是,死无对证呢,掌棋人?”方多病抱起手中的清光剑,挑着眉问道。
仇烟织却十分冷静,“若此人真与神才军有关,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带着神才军的制式刀剑去刺杀陛下?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我不信执剑人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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