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那个家伙,可真是给我埋了个大坑,造假也不知道造得合理着些!】
“臣十三岁那年家里遭逢巨难,逃荒时家人皆遭不幸,只余下臣一人。当年臣在河边喝水时因为一时脱力,跌落河中,不知被冲到了哪里,待臣醒来时,已是被紫衣局的丽蓉姑姑所救。”
方多病一本正经地说着事先编好的故事:“丽蓉姑姑见我无处可去,便禀明了程尚宫,将我带到了紫衣局。”
满嘴谎言。
齐焱眯了眯眼,将他心声中的玄夜记了下来。
他眸光一动,又问:“关于昨夜之事,你可有什么怀疑之人?又或者说,你在紫衣局,可有与什么人结怨?”
早知道袭击自己是什么人,却无法说出口的方多病摇了摇头,“臣觉得,此事应该与臣昨日获得了执剑人之位有关,但具体是何人,臣却是没有什么头绪。”
其实若不是听见了他的心声,齐焱也不会想到此事与程兮有关。
毕竟他身边的近身太监便是程怀智,程兮又为他掌管紫衣局,若是连执剑人也是程家人,未免过分引人生疑,程兮怎么看,都不可能做这种蠢事才是。
故而最开始,他怀疑的其实是仇子梁不满他登基之后便试图脱离掌控,在敲山震虎。
这也是为何他今日会亲自来一趟紫衣局的原因。
他将手搭在亭台的栏杆上,看着下方的湖面,淡淡道:“若并非紫衣局内的阴司,那昨夜你遇袭之事,便是冲着朕来的。”
【齐焱如今才登基不过几日,便已经与仇子梁撕破脸了吗?不应该吧……】
【不过叫齐焱对仇子梁多几分防备也好,毕竟执意留下紫衣局,仇子梁必定心生不快,还不知会使出什么伎俩迫害齐焱。只可惜我如今重修扬州慢不过一年,未必能在万军之中取下仇子梁的首级,否则也不必让齐焱再受委屈。】
【八年前的朝露之变明面上是齐焱透露了先帝与李叙郑禄设下的陷阱,将仇子梁心中有了提防,但齐焱是应渊分神,不可能是为了权势不顾一切的心性。当年的朝露之变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渊分神?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齐焱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一紧,望向湖面的目光亦多了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