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长靴弄脏了被褥,在他坐下之前,禹司凤便连忙松了盘在他后腰的双腿,曲起了膝盖支撑着身体。
方多病搂住他的细腰,灵力一点,便除去了他的鞋袜,将人按回了自己的腿上。
在小鸟妖的背上轻捋了几下,感觉到怀中人渐渐放松了力道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他才正经了几分,低声哄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禹司凤也没了不久前的心慌,只是有些忧虑地皱起了眉,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袖子,小声道:“师父他……似乎真的想要与其余几大仙门反目,我能感觉出,师父似乎十分仇恨那些仙门弟子。”
果然如此。
方多病抚着他的长发,没有说话。
禹司凤却以为他是在担心少阳派,连忙抬起眼,小心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方多病这才回过神来,好笑地垂下眼睫,“又在担心我会为难?”
自然不止是担心他会为难。
禹司凤将脸埋进他怀里,蜷起的指尖将他衣襟揪出了几道皱褶。
他更害怕……害怕人族与妖族的对立之下,受大势裹挟的他们,会如师父所说,没有好的结果。
方多病知他心思敏感,便只是安抚地握住了胸前的那只手,裹在掌心中轻轻地揉捏着。
“离泽宫位居西海,可以称得上与世隔绝,你师父为何会这般仇恨仙门弟子?”
禹司凤将大宫主所说的话复述给他听,倒将方多病听得皱起了眉毛。
他目露沉思,半晌后才又垂下眼,搂着怀中人轻轻一晃,谨慎道:“你可曾想过,你师父所说的离泽宫弟子,其实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