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温热的杯子一碰,方多病也忍不住看了眼自己下意识而为之的手,点了点头,又道:“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灵力耗费过度才昏睡了这么久。”
当然,跟他不小心用太多神力了也有关系,毕竟这人如今是妖身,消磨起神力甚至要比凡人还慢上许多。
对昏迷前的事还有印象的少年垂下眼睫:“劳前辈费心了。”
“这次摘花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师兄跟东方岛主带着擒获的天狗回了少阳,我们明日也要启程回去了。你们这些小弟子应该是第一次出师门,也是第一次来鹿台山,要不要一起到镇上逛逛?”
禹司凤视线在床褥的绣纹上胡乱地勾缠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抬眼望向身边的男人。
方多病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温和,大抵是因为生了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笑起来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气。
但他却偏偏想起了自己合眼之前所见,这人一双大眼中流露出的怒火跟戾气。
尽管如今已经消匿不见踪影,他却好像还能从这张温和的脸上看出些许狠厉存在过的痕迹。
“怎么了?”方多病轻声问。
禹司凤正盯着他的眼瞳迅速地移开,柔软的眼睫也随之垂落,敛去了眼中细微的颤动。
“没什么。”他答道,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软:“只是觉得前辈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想先梳洗一番。”
方多病歪着头看了眼他的低垂着的眼,嘴角轻勾了一下:“那我在楼下等你?”
禹司凤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
待走出了门,方多病才抬手掩住了唇畔越发深的笑容,靠在门外的墙面轻笑了一会儿,才将手放下,心情颇好地走下楼。
就算还很青涩,禹司凤果然还是应渊的分神,身上有着应渊,也有着李莲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