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的力气很大,禹司凤白皙的手腕被他握得微微泛红,疼痛让少年稍微镇定了些许。
他松了挣扎的力道,又抬起那双澄澈的眼,探究地看向跟前这个容貌年轻的少阳长老。
说到底,对方会背着门派为自己掩护一事本就有几分蹊跷,他偏偏傻乎乎地送上了门,若是妖身被发现了……
一定不能累及离泽宫。
方多病却不知他心中想了这么多事,只是看了眼自己掌下的红印,心中亦生出了几分歉意,一边运起医法抹去他腕上的红肿,一边解释道:“我没什么需要你帮我做的,只是见你额头伤还未好,想帮你先疗伤,才跟你开个玩笑。”
禹司凤到底还是个少年,他心中做好了与眼前这人鱼死网破的准备,最后却只是换来句开玩笑。这叫他心中顿生激愤,忍不住便回了嘴:“不,不好笑!”
只是说完之后,又觉不应当,便扭过头去,只露了一只红彤彤的耳朵对着忍不住扬起笑脸的方多病。
“好,是我的错。”笑意几乎止不住的男人迁就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伤了吧?”
禹司凤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没有,只,只是在,秘境中,被烛龙,打伤。”
方多病也不揭穿,只是道:“那好吧,正好我会些医术,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他抬手便要去解禹司凤的领子,少年却是吓得一个哆嗦,连退了几步,双手并用地攥着衣领,防备地用锐利的双眼朝方多病瞪来。
倒将方多病看得一愣,失笑道:“都是男人,你躲什么?”
禹司凤本就担心他已知道自己妖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再将龙晶封印暴露在他面前。
但他如今口笨舌拙,正不知该怎么躲过,便听方多病又道:“你手脚灵便,可见伤处并不在四肢,如今捂着胸口的动作如此用力,看来也不会是胸口。你从秘境出来时,后背虽然有撞击在石壁上留下的灰印,却没有见血,可见你如今背后这伤,与秘境无关。”
也就是说这伤是在回别院之后才有的。
想起跟前少年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就曾被宫规责罚,打得皮开肉绽,如今丢了面具,想来责罚只会比当年更重。
方多病略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苍白的嘴唇:“难怪你非要找回你的面具,看来是已经受过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