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用剩下的积分,购置了些医疗设备,为秦恪清创,引流,然后包扎,有最新科研的抗生素药物,完全可以消灭感染细菌,待处理完伤口,孟穗岁又给秦恪进行了静脉输液,接下来就是静养了,只要没有出现并发症,就算是捡回一条命。
“秦恪,能做的我都做了,又一贫如洗了,你要是不争气,我就把你丢出去。”
孟穗岁盯着秦恪,唇色白色渗人,不间断的运动,又精神高度集中,她的身体有些崩溃,把帐篷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喝了一杯热咖啡,强打起精神盯着输液管。
直到四瓶药输完,天已经亮了,孟穗岁脑子昏昏沉沉,像是要炸裂一样。
秦恪睁开眼时,就看到脸庞没有一丝血色的孟穗岁,她双眼猩红,里面满是血丝,摇摇晃晃跌坐在他身边,眉宇紧锁,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秦恪瞳孔一缩,猛地起身看向孟穗岁:“穗岁?穗岁?”
他唤了两声,孟穗岁细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眉心拧着,痛苦尽显,却还是闭着眼,伸手拍了拍秦恪的手臂,声音微弱的只剩气音:“没事,没事,有我呢。”
她声音虚弱,脊背似乎都弯了下去,说完这句话,胳膊就垂了下去,发出细微的呼吸,一切都像是无疑是发生的,秦恪嗅着空气中残留的药味,握着孟穗岁的手,看着她指腹上一道道红痕,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许久没有说话。
他睫毛颤抖了下,缓缓躺回到孟穗岁身边,握着她的手,借着帐篷透进来的晨曦,与她十指相扣,苍白如纸的唇慢慢抿起:“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伤的重,却也不是一无所觉,同样的,她的心声时时刻刻传达至他的心扉。
秦恪看着孟穗岁的手,下颚轻轻抵在她肩上,把她的手背送到唇边,吻了一下,神色近乎虔诚,他想,前二十五年遭遇的一切挫折与困苦,都是为了遇到她。
她曾说她是神,却又自言荒唐,可对他而言,她不亚于拯救他的神明。
这一瞬,秦恪敛去了一贯的疏懒,目光炙热而坦诚,如皎月一般。
两人相拥,一句句提示音在孟穗岁脑海中响起,她只觉聒噪,眉头皱的更紧。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孟穗岁才悠悠转醒,刚一睁眼就对上了秦恪担忧的目光,看到她醒来,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几乎能溢出光彩。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秦恪轻声询问,孟穗岁怔愣了几秒,猛地坐起身,上下打量秦恪,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紧张道:“你没事了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