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苏荷是你爱人,她长得好看,说话温柔,所以大伙都信她,帮她。”
“我想问,难道这就是新社会支援建设的军人家属?你们有给我活路吗?”
“如果只有死了,你们才能信我,帮我,给我一个公道,那我宁愿去死!”
孟穗岁额角青筋鼓动,说话掷地有声,十分冷冽。
她目光定在苏荷脸上,这番话,与其说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倒不如说是为无辜枉死的单倩倩讨回一个公道,就因为苏荷的一己之私,破碎了几个家庭?
阿克奎骆驼行的刘国彪,想到他家里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难道不可怜吗?
单倩倩,千里迢迢奔赴边疆,好不容易要见到自己男人了,却在临门一脚送了命,难道不可怜吗?李勇还要带着她回大木县,丧妻回去还要给家里交代,不可怜吗?
这番话令秦君英脸色青白交错,他手掌握成拳,看着孟穗岁,半晌开不了口。
而周围看热闹的军嫂们也都沉默了,尤其是为苏荷撑腰的张翠,脸色更是难看。
说完这些,孟穗岁深吸一口气,转身进屋,须臾,拿了东西出来。
她把两张遗失后又被秦恪带回的奖状撑开,指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顿道:“人不可貌相,我虽然是刚到阿勒坝的,但一直谨记自己军嫂的身份,从金沟屯来的一路上,我帮着抓走私犯,沟通外商,拉来外汇,促成流淮河的桥梁建设项目,桩桩件件,都足以说明我的人品!苏荷对我做的事,我要求一个公示道歉!”
如果说孟穗岁机关开炮无差别攻击让众人沉默,那她拿出奖状,诉说自己的荣光,带给众人的就是羞愧和吃惊了,任谁都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孟穗岁竟这么厉害。
孟穗岁知道了荣誉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有多重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从不是个藏拙的人,为了获得更多的尊重,有些事必须要做。
至于苏荷,她很清楚没办法给她定什么大罪,这个年代成为军嫂是非常光荣的事,在哪儿都会被高看一眼,以至于军嫂犯事儿,只要态度积极,是会从轻处罚的。
不过,一封公示的手写道歉信,就足够苏荷在整个建设兵团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