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浑身颤抖着,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穗岁,今年可是个灾年,阿勒坝家家户户吃不饱,这要是把钱都拿出来给王启军娶媳妇,一家子喝西北风吗?”
“我不同意,他……他就恼了,指责我不是个好媳妇,不是个好嫂子。”
“穗岁,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他头回说这样的话,我心里苦,难受啊。”
“你说,我是不是真嫁错人了?为了他弟弟,他连媳妇都能不要!”
蔡茹哭着哭着,又咳嗽起来,涕泪横流,和初见时判若两人。
在大木县时,她裹着头巾,麦色的肌肤十分健康,一双大眼明亮又漂亮,这才来了阿勒坝多久,人就憔悴了,眼底都有了纹路。
孟穗岁绷着唇角,拿出手绢给蔡茹擦了擦眼泪。
王启山真是疯了,今年阿勒坝粮食产量艰难,只能靠土豆红薯果腹,他倒好,还要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给王启军娶媳妇,就王启军那样的人,谁嫁他都是害了人家姑娘!
孟穗岁边给蔡茹擦眼泪,边道:“小茹姐,别哭了,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王哥这人不错,就是在王启军这事儿上没想明白。”
她沉吟片刻,眼神微亮,说道:“小茹姐,我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蔡茹擦了擦眼泪,眼巴巴看向孟穗岁。
孟穗岁附在蔡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说完,蔡茹脸上露出难色:“这样能行?说不准会让情况更糟,我实在不敢,这可是关乎一家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