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宴九辰却是在皇宫和威帝对弈。
“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叔侄,咱们已经许久没有对弈过了吧。”
“是。”
宴九辰随意的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登州之事……”
“是我所为。”
威帝刚开了个头,宴九辰就坦荡的承认了。
威帝手上的棋子捏了半晌,没有下下去。
“皇伯父应该知道,先有学子死亡一事,后有登闻鼓一事,李承隐一直想要的都是悬官司所有人的命。”
“可是悬官司中人,有什么非要被杀死的理由了?”
“我实在想不出。”
威帝放下棋子。
“所以你就要将他调到登州,你可知道,他是如今最好的未来首辅人选。”
“皇伯父,是不是首辅,得先看他忠的是谁的江山。”
“皇伯伯觉得他忠的是宴家的江山吗?“那杜子善与梁甫朝又是因为何了?”
“所以这就是你私自利用舆论要赶他出京的原因?”
宴九辰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能留下一个隐患。”
威帝大笑了三声。
扔下手中的棋子。
“你不是不能留下隐患,你是认为朕护不住你。”
这次宴九辰没有说话。
他无可辩驳。
平心而论,皇伯父待他确实极好。
但是若是真的有那一天,皇伯父会真的保他吗?
他看未必。
不说这几年他与太子之间的龃龉,就是上次他受伤回京。
他会不知道其中有太子的手笔吗?
他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臣子注定是要忠于储君的。
在他眼中,太子便是那个储君,不管他做的对不对,他这个做臣子的都应该辅佐。
他冷眼瞧着自己和太子对上,和二皇子对上,若不是因为三皇子和他的那层关系,他或许还要跟三皇子对上。
其实,他们都只是太子的磨刀石罢了。
磨刀石的作用是什么了?
所以一块磨刀石真的到了要舍弃的时候,又有谁会在乎要不要留着了。
“臣并无此意。”
“你觉得朕偏爱太子。”
宴九辰没有说话。
沉默在殿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