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穿过云层,躲了起来,只有那亮着的半边云彩,显示着今晚有月光。
微风吹进李府的大门,直入李府的紫竹院。
李承隐看着今日的消息,勾唇一笑。
大局已定。
就看这刀如何下了。
悬官司是南国所有文臣心里的一根刺。
就怕什么时候,这刀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哪怕是睡觉也支棱着脑袋。
提心吊胆,过的极其煎熬。
可是,权柄的移交向来是世家之间利益的联合。
他曾祖父在的时候,就提过要设立内阁,监察百官的职责应该寄托在文臣身上,而不是寄托在这样一把不受控制的利刃身上。
悬官司只忠于陛下。
还具备不需要大理寺提示审就可以直接处置的特权。
上惩罚的了王孙贵胄,下打的了贩夫走卒。
若是这宴九宸是一个可以收买的人也就罢了。
偏偏这人,看着毫无缺点。
不贪财,不好色。
不讲情面。
就是想要攀亲,也不知道从何攀起。
初时,他们几个家族也是想过这些办法的,但是那年的宋家锒铛入狱就是对他们这些世家的警告。
要不是李家世代大儒,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政权的掌握者,只怕早晚南国要成为悬官司的天下,到时候只怕会乱成一锅粥。
这么多年,虽然李家偏安一隅,但是文臣没有少上门送礼。
无外乎不过是在等,等李家有人能牵起这个头来。
他如今,本来还没有打算这么快的动手。
只是没想到,因为九笙,这件事提前了。
他并不想跟她成为敌人。
所以她一定不能嫁给宴九宸。
本来他还以为要费点功夫。
谁曾想到,宴九宸自己离开了京城,给了他们机会。
“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
“大公子,您放心,我们借的是刘长风那个傻子的口,人是当年宋家的门生,怎么怀疑,也只能推到那些人为宋家报仇的地步,万万是到不了咱们头上,再说现在宴九宸不在京城,他的手下不会有对朝堂如此敏锐的人,只等咱们把事情传出去,等春闱时所有的学子上京,这事就一定是个大事。”
李承隐将手中的小纸条靠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成灰烬。
“想办法让今年的学子们春闱的试题涉及权力集中和分散的优劣和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