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走马观花，莫北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带着嘲弄和不屑一顾和她说起她过往游历人间斩妖除魔。

如今回望身后同门，修道道友，想起来时路上普通百姓的哭喊声，求救声……

云黎张张嘴，整个身体微微颤抖，张了张嘴，流着泪笑了笑。

脚尖一点飞出结界。

云峰瞳孔一缩，停下动作就要追上去“黎儿！！！”

她流着泪却又带着满足的笑意，闭上眼任由泪滴滑落，她阻止了素雪和天道抗争，父亲也好好活着。

那曾经在幻境中所想的万家灯火通明，天下安宁便不再是奢求，她所求的，全部达成。

睁开眼仿佛告别“父亲，孩儿无怨无悔。”

法器将云峰和柳素雪捆住，一道力量将二人送回了原地。

柳素雪通红着双眼“阿黎，别做傻事，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游历天下。”

她带着释然的笑意“雪儿，来我墓前时，记得带上最美的鲜花和最好的烈酒，对不起我失约了。”

黑色的眼眸中带着大义赴死的决绝，没有丝毫恐惧，她勾起唇角“以我之命，换万物生灵，身死道消亦无悔。”

手持长剑，灌注灵力，一路从怨灵之中飞驰而过，无数只看不清的大手，在她即将抵达深渊结界时抓住她。

云黎狼狈的从空中跌落，以剑支撑自己，那些幻境中的质问。

随着她的步伐，一个个回应。

“为何是莫北歌？这救世主，我云黎…咳咳，当得！”

“我的亲朋，永远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绝不会成为软肋。”

“怕死，谁不怕死呢？可恐惧，也绝不会成为我的绊脚石。”

“如今，她好好活着，我们的约定我从不曾忘记，但也辛苦你，一人游历，记得来我墓前给我讲讲人间趣事。”

她的每一步无比沉重，汗水混着血迹，一滴滴落下，强烈的威压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呼吸变得急促。

手撑着剑，眸光格外坚定，今日，哪怕是爬，她也要爬过去。

嘴角是她咬出的血迹顺着往下落。

“值得？不需要别人定义，我云黎认为值，那便…值，值…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