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扔了团扇,跟着走了出去。
来到院门口,明婵见着了一副微醺醉态的沈时韫,关心道:“殿下怎喝得如此大醉?”
沈时韫的视线却只是落在她轻薄不整的衣襟,和那一头乌黑长发上,“你怎如此就出来了?”
明婵有些不太明白,“殿下不是叫妾身出来么?”
沈时韫深吸一口气,“本王没叫你穿成这样出来。”
一旁的长辉把头垂得跟鹌鹑一样,不敢随意乱瞟。
“哦,殿下说这身衣服呀,今儿天气太热了,妾身挖土出了一身汗,随意穿得随性些,之前在黔州殿下也没嫌弃过妾身呀!”
沈时韫听她提起黔州,更不爽了。
黔州跟京城能比么?
当时在黔州只有他们两人,而明婵要跟普通妇人一样做活,自然没有几件体面衣服穿,自是怎样方便做活怎样来。可这里是京城,现在还有个长辉在这里,明婵穿成这样出来成何体统!
“以后不许如此……轻浮。”沈时韫实在不想说这两个字,但他今晚真的气狠了。
从接风宴到遇上谢家兄弟和太子,再到现在,就没有一件让他舒心的事。
“哦,妾身知道了。”明婵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乖乖应承下。
旁边的丫鬟婆子们可都臊得不行,殿下训起王妃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就训斥王妃不得体,甚至连轻浮这种词都用上了。
也是王妃脸皮厚,才能跟没事一样。
但凡换个知书达理,稍有些羞耻心的,只怕都羞愤欲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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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门口杵着也不是办法,沈时韫训之后,又道:“还不过来扶本王进去。”
明婵走过去,从长辉手中接过沈时韫,搀着他进了院门。
走了几步,她又回头,“长辉。”
长辉听到她的声音,身体莫名绷紧了,“王妃有何吩咐?”
沈时韫蹙着眉心,明婵这女人,一点分寸都不懂,竟如此亲近地叫他的近侍。
“别忘了给殿下熬药过来。”明婵吩咐道。
“属下这就去。”长辉领命离开,莫名松了口气。
沈时韫的神色也稍缓,这女人还记得给他熬药一事。
到了房间,明婵扶他躺床休息,又让秋月去打热水过来。
沈时韫在床上半合着眼,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比舞姬身上的脂粉味好闻许多。
或许是他闻习惯了。
沈时韫看她忙完后坐在罗汉床上理那头青丝,随口问道:“你以前做的那些药香包呢?”
明婵抬头,似乎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还是老老实实说:“都扔了呀!殿下当时不是嫌行礼太多,说那些香包太丑了,回京用不着,配不上我们的身份,我们回来可以买更好看的。对了,殿下什么时候给妾身买?”
沈时韫:“……”
他都忘了这一茬了。
当时唐庆来黔州接他们,明婵这女人什么都想带走,收拾了一大屋子的东西,全都是些不值钱的。
沈时韫被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举止弄得十分烦躁,便让她全都扔了。
当时明婵十分舍不得,说那些都是她辛辛苦苦置办的,她甚至还想把那条看院子的大黄狗带走。
沈时韫哪能由着她这般胡来,最后什么都没让她带,只让她带了一只简单的行囊离开。
但是沈时韫此时又莫名想起了谢若安那只香包,再次确认道:“一只也没带走?”
“是呀,反正京城里做工精美的香包到处都是,比我做的好看多了。”明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