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听话。”
清寒的嗓音夹杂着几分明显的温柔,阮栀言吸了口气,男人已经拆开了棉签,也就没阻拦。
贺浔州用棉签沾湿碘酒,耐心帮她清理伤口附近的污痕。他清理得很慢,也很仔细,不像是在上药,更像是用心对待一件稀世的珍宝。
似乎感觉到她的疼痛,他皱眉:“疼不疼?”
阮栀言不好意思在他面前展现娇弱,毕竟他已经见识过她的羸弱,她硬着头皮回答:“不疼。”
男人轻笑一声,又挤出药膏,沾匀了些,才往伤口处小心翼翼地涂抹。
动作已经轻到极致,可阮栀言再也受不住,深吸一口气“嘶”一声。
贺浔州睨一眼她紧张兮兮的小脸,无奈地挑了挑眉梢,在她伤口处轻吹一口气。
哄小孩一般慢条斯理地开口:“吹吹就不疼了。”
阮栀言的心像是落了几片温软的羽毛。
其实这伤口真不算大,是她会忘记买药完全不重视的程度,没想到他却坚持为她上药。
“栀栀,你考虑过退婚吗?”
阮栀言深吸一口冷气,侧目看向男人,白衬衫因为往后坐,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曲线,有种清冷的禁欲感。
“小叔叔,你出这个主意是身为贺家人,还是以你自己的角度?”
月色悄无声息地洒在男人的侧颜,使他凛冽冰寒的气质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男人的声线郑重而低沉:“当然是以我自己。”
阮栀言托着下巴思索几秒钟,干净清亮的嗓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当然想过。”
“我从前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喜欢他,毕竟他的追随者那么多,能有一个这么让人羡慕的帅气未婚夫我觉得是件很骄傲的事情。”
她从没想过,居然跟自己未婚夫的小叔叔聊起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刚才,在酒吧里,我发现当我亲眼看到他跟别的女孩拥吻,竟然没有丝毫嫉妒,很奇怪,很平静,难过也只是因为,我担心爸爸的公司该怎么办……”
阮栀言缓慢地垂下头,长发被风吹乱,落几下几缕垂在脸侧,嘴唇紧紧抿着,更添几分柔弱。
贺浔州眯了眯眼,目光在她脸上仔细端详几秒,音色如同沉稳悠扬的大提琴:“栀栀,有没有想过,贺家还有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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