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高处走,南格尔发现长在沼泽里面的触手也就越少了,要是有,也不知道具体长的得有多大,多高,才能在这沼泽地里面露出来。
沼泽也从墨绿色逐渐变成了黑色,咕噜咕噜的,唯一的一条路也越来越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金属冶炼的味道,树木燃烧的焦味,放了很久、死掉的动物尸体的味道,说不上来的皮革味,全部混合到了一起,在这里发酵,储存,蒸发到空气里。
空气都变成了墨绿色,仿佛是他去别的地方早晨出现的浓厚的雾。
这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动物或者人生存,他感觉自己的头都晕了起来。
北藤一直在后面嘀嘀咕咕,似乎在骂什么,但南格尔现在一点也不想管他。
“怎么走不是办法,你赶紧想想,咱们往回走吧。”北藤觉得自己呼吸了这么久的有毒气体,不会变异吧?
“你想的太多了,出去之后,这么多有毒气体是我吸入的,你充其量只是精神图景污染了。”
“呵呵,我一点都不相信精神污染不比你那身体污染重要呢。”北藤立刻开始阴阳怪气。
“不是我说,你一直在问我的意见,而不是自己去做,肯定是觉得我还是这个身体的主导吧,你不过也只是我分裂出来的图景罢了。”南格尔突然转身,两人面对面差点撞上。
然后南格尔立刻“欣赏”到,自己的这张脸做出了扭曲的表情,他嫌弃的扭开头,不想再听北藤声音提高八度的反驳。
“在这少说点话吧,你也不怕一张嘴毒气吸的更多了。”南格尔又丢下一句话,继续朝着越来越窄的路前进。
明显能感觉到越来越高了,简直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徒步上山。
不过越往高走,让人感觉气息也能清新一些,这一路走来真让人感觉胸部疼痛,呼吸困难。
南格尔才发现在这沼泽池里面,好像还有一种特殊的虫子。
不过也是,刚刚两人都碰到了类似蛤蟆的生物,虫子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在这里出现也倒是不奇怪,只不过外表确实有一些奇怪了。
路窄着窄着突然又宽了,前面出现了一大块平地。
看来是到头了。
南格尔和北藤又并排走着,只不过这脚下的路,给人的感觉就是各种各样的生物遗骸,及各种废弃矿物质经过熔炼之后堆积而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这里,筑了条路,如果真有,那人也是传奇了。
走在边沿上,除了下面不是海也不是一望无际的山谷,这里也可以称作悬崖了。
在那巨大的悬崖之上,一片令人胆寒的景象展现在眼前。下方是冒着黑气的绿色沼泽,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仿佛是地狱的入口。沼泽里不时冒出几根漆黑色的触手树木,它们扭曲着、蠕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沼泽的表面漂浮着一个木排,它孤独地在这片险恶的环境中摇曳着。木排看起来破旧不堪,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沼泽吞噬。然而,它却顽强地漂浮着,仿佛是这片死寂之地中唯一的生命迹象。
站在悬崖边,俯瞰着这恐怖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那冒着黑气的沼泽,那漆黑色的触手树木,以及那漂浮的木排,都会让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感到不适。这里仿佛是世界的尽头,是生命的禁区,让人不敢轻易涉足。
而北藤似乎天生少了点什么,他直接躺了下去,就在这不知道是什么合成的悬崖上,直直望向天上唯一证明时间会流动的墨绿色的云。
他啧了一声,似乎对当前的环境有所不满:“其实比起这个颜色,我更喜欢松茶色,但你住的这个地方啊,我见到绿色的机会似乎也只有你们冶炼矿石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望着天空,眼神却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带了一点漠视。
此刻,他们身处一片灰色的世界中,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单调和沉闷。然而,就在这时,南格尔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攻击对方的欲望,而是被对方的话语所吸引。
“怪不得你老往森林边跑呢,不过森林边上也很少吧。”南格尔回应道,他试图理解北藤的喜好和行为。
“那确实。”北藤回答完这句话后,竟然把眼睛闭上,看起来他真的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放松。
这种松弛感让南格尔不禁心动,他甚至有些鬼使神差地想要与北藤一起躺下,共同感受这份难得的惬意。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时,天空中的云彩开始剧烈运动起来。
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与此同时,下方的沼泽也开始剧烈翻腾,仿佛沼泽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