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塞特说,“你现在可没有关心其他小马的余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偌大的石墙便被冲破了,疯狂的小马们涌进已经破碎的密闭空间,想要将银星和迪斯由托普娅一点点踩死。不过银星是天角兽,她至少还能够飞起来应对,而迪斯由托普娅就只能在地面上迎击,她原本希望用气浪震开围上来的小马,但马上她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小马们会朝着她的角扑来干扰她的施法,而且她几乎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为了延长这个过程,虽然银星也在空中用光束帮忙,但终究还是难敌这汹涌的马潮。
淡蓝色的独角兽被涌上来的小马们层层压住,除去几乎令她几乎窒息的重量,身边的小马不停地在用蹄子踩踏她的身体,一些独角兽甚至直接用角刺进她的皮肉。她能够感觉到肚子上已经被开了几个口,流出来的究竟是血液还是什么其他的体液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意识在变得模糊,骨头被压断的痛感正在全身蔓延,从伤处脱落的骨头碎屑也在不断划伤她内部的柔软组织,从伤处、鼻子和口中涌出的鲜血几乎让她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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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星目击着这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流下,但她什么也不能做。比等待死亡更痛苦的是内心的煎熬,她不知道迪斯究竟是以怎样的眼光看待她的,但她其实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值得被崇敬。在那辉煌背后,可是无数因为病痛而死去的小马啊。如今,她曾经做过的选择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可迫切期盼着迎来改变的她能做的却只有延续一直以来的选择,再一次弃生命于不顾——迪斯的生命如此,那些死去的观光客亦是如此。
“你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救她,”塞特用戏谑的口吻说,“难道说你喜欢这样做吗?”
“怎么会,”这句话戳中了银星的痛处,“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想要救她的……”她又看了一眼一旁吊着的独角兽,她已经一动不动,看来的确是已经死了。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塞特说,“现在的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这就是星光熠熠为我献上的,最好的礼物!”虽然在银星的理解中,它应该是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不过她其实也明白,只要塞特能够现形,就说明它已经到达了全盛期。那样的话,或许只有凭借这柄名为“迪斯托普娅”的利剑才能够战胜它,这是老师给她的最强的武器。
“那么,要怎样使用她呢?”临行前银星曾不解地问过老师这个问题。
“待到她死去之后,呼唤她的真名就能够恢复真身并为你所用,”塞拉斯蒂娅公主回答,“这把剑是我在十几年前为了铲除平等镇而准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和我不同,在那里的小马认出你之前,你都可以像其他的小马那样隐藏身份。你可以做到我做不到的情报搜集工作,成功的可能性也更高。”银星依然记得老师的嘱托,但她下面的已经丧失理智的马群可不会给她机会,因此她也不知道迪斯现在究竟是死还是生。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迪斯由托普娅并不像大家所讲的那样恶劣。相反,她是匹很有热情,而且也很善良的的小马。或许在那些思想保守的小马眼中,那就是他们的认知中所有顽劣行径的结合体,但在银星看来,这样的小马真的既难遇又难求。
“说起来,迪斯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呢?”休息的时候银星曾经在旅店里问淡蓝色独角兽。
“梦想的话……我似乎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迪斯一边憨笑一边说,“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不想去做某件事,却从来没想过想要去做什么。”虽然老师有提醒过她,银星也努力在心中暗示自己“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可实际和迪斯交谈过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把她视作道具,而是一匹活生生的小马,所以她才会在迪斯遇难的时候那样难过。在那么多的小马面前,即便是会使用十分强大的魔法,如果没有机会用出来也是没有意义的。
“这样躲避是没有意义的,”塞特对银星说,“你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还会失去一切。”失去吗,银星已经习惯了。从至亲,再到学生和伙伴,漫长的岁月已经将她的内心锤炼地无比坚韧。就算是哭着告别,她也一定会收起心中柔软的部分,以坚强的面貌面对其他小马。
见银星完全没有交战的意思,塞特决定主动出击。在魔力的指引下,被操纵的小马们逐渐从迪斯身边散开,转而朝着相反的落云一侧靠拢。而待小马们散去,白色天角兽也终于得以见到迪斯由托普娅的情况。毫无疑问,她已经死了,死在小马们近乎残虐般的折磨下。此时此刻,时机已经成熟,她要做的便是纠集全部的力量结束这场闹剧。
“迪斯托普娅——”在喊出真名的同时,银星也在心中进行着她的咏唱:
“我为探寻真相而来,为了解开谜团而到达此地。”
“光怪陆离的不和谐中必定有因果,谜团的背后是一场被操纵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