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平等日,它最盛大的活动——祈福仪式自然也绝不能错过。之所以说它盛大,是因为在小马国是很难看到成百上千的小马在同一时间做同一件事的。即便是塞拉斯蒂娅公主升起太阳的仪式,小马们也不会有这样的同步。许多旅行作家都曾经把平等镇的这一盛景记载下来,虽然银星没读过这些游记,不过通过对她所经历的那个平等镇的回忆,想要做到这样的同步也并非难事,真正吸引她的是祈福仪式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持续一周的庆典中只有第一天会举行祈福仪式,因为它同时也起着开幕式的作用。而且就目前住在平等镇的小马的数量而言,每年只需要进行这一次仪式就可以满足需求,因此不需要举行那么多次。结束刚刚的话题,三匹马一行来到位于平等镇中心的高塔前,对即将到来的仪式翘首以盼。对于像黑金这样生活在这里的外地小马而言,祈福仪式虽然每年都能够见到,但每一年的观感都十分震撼而且各有特色,每一年的仪式都是新鲜的;而对银星和迪斯这样的游客而言,他们只要看上一遍几乎就绝不会忘记。
仪式开始,小马们自发地聚集在高塔的四周,那些正在经营店铺的小马也仿佛循着某种力量的召唤般来到这里。虽然他们并没有点亮自己的角,但银星能够看到,从他们的角上流出了某种微小的粒子。这是她作为天角兽的不同之处,小马们魔力的流动通过一定的手段进行处理,原本看不到的魔力在天角兽的面前也会无所遁形。它们像一个又一个光点一样从角的尖端脱出,随后汇聚在空气中,唤醒位于地面上的魔法阵。因为魔法阵的面积就是整座平等镇的面积,加上现在是白天,所以银星他们并不能看到十分明显的亮光。不过,魔法阵的效果已经启动了。小马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座塔上,由于魔法对这些失去了自己的可爱标志的小马具有一定的强制作用,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像木偶一样被束缚在原地,仿佛是发起这仪式的祭品一般站在地上,口中还不停地重复着咏唱的唱词:
“我们是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为渴求内心的安宁而来。”
“我们在压抑与痛苦中蹒跚前行,只为等待一次内心的救赎。”
“我们为了同样的理想而聚集于此,为了寻找存在的意义而汇聚于此。”
“然后我(们)明白了,原来这里才是我们身心的归宿。”
“所以,我将在此献上所拥有的一切,为了所憧憬的更美好的明天。”
“请回应我的呼唤,实现我的心愿,让我迎来由内而外的蜕变。”
银星同时也注意到,这个仪式对于仍然保有可爱标志的小马是没有作用的。只要不阻挠或者破坏仪式进行,这期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待仪式结束,银星感觉到有股强大的魔力流入了高塔,但它究竟会去哪里目前还不清楚。
“老师,老师?”在银星将目光放在高塔上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听到身旁的呼唤声。
“发生什么事了,迪斯由托普娅?”白色天角兽问淡蓝色的独角兽。
“那些参加仪式的小马……看上去似乎比刚才更精神了。”
“倒不如说,这就是祈福仪式的作用,”银星说,“通过祈福为维护平等镇的和平献出自己的力量,同时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恐怕,有了前车之鉴的星光熠熠一定采用了某种更加隐秘的方式来隐藏自己的可爱标志,从而让小马们无法发现端倪。”
“比如说呢?”一旁的迪斯问,“即便是这样也能够做到吗?”
“当然可以,”白色天角兽回答,“如果洗脑的核心在于术式本身,那么只要在构建术式的时候通过改变构筑的方式就可以实现洗脑后无视可爱标志的效果,想必星光熠熠也肯定采用了类似的方法。”这个术式究竟是怎样构建的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但银星的目的并不在此,她真正的目标是流入高塔的那股庞大的魔力。而且,在这塔内一定也隐藏着某种能够吸收这庞大魔力并将其转换为屏障所需的魔力的装置。为了避免外来的小马找到这里,它一定是被藏在其他小马都找不到的地方,当然在给游客用的高塔地图里也肯定不会标注那个地方,这是她向黑金要来高塔的结构图之后得出的结论。就她对星光熠熠的了解,这其中肯定暗藏玄机。
“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待仪式结束,淡蓝色的独角兽问老师。
“在这几天中择日去高塔观察一下,”银星回答,“我们要开始准备作战计划了。”
“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落云?”正在独角兽熟睡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传入脑海中。四周很安静,所以只要有动静就会被她听到,但似乎只有她能够听到这个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脑袋里?!”水绿色鬃毛的独角兽用充满戒备的口气问。
“别这么紧张。我是这片荒地的化身,也是这平等镇的创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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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平等镇明明是我妈妈创立的!”落云义正言辞地驳斥它。
“你妈妈?哦,你就是星光熠熠一直惦念的那个孩子吧,”那声音说,“如果只凭借你妈妈的那点力量,是不足以建起如此规模的镇子的,充其量不过几座茅草屋而已。是我与她达成交易,以她的力量为交换,为她建起梦想中的城镇。而你,则是这城镇的受益的小马之一。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恐怕都不曾存在过,难道你还想过那样困苦的生活吗?”那声音的一番话勾起了落云的回忆。事实上,作为这片土地的化身,“它”不仅对平等镇建立后的事情了如指掌,对那之前的事也十分清楚,落云的成长自然也在它知晓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