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禧3岁认识曲江宴。
两人每年都会聚在一起玩,8岁之后不再见面。
因为那年起,谭银隐隐感觉自己被C国相关机构监视,担心连累曲家被波及,特意切断往来。
幼时记忆过于久远,唐禧只记得曲江宴逗弄自己的二三事。
她打小就爱记仇,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门都清。
这几日的时间变得极为漫长。
唐禧眼睛红肿成核桃,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
控诉曲江宴小时候的恶劣行径。
“曲江宴你不要假装听不到。”
“这不公平,我还没报复回来。”
“你要是死了,我会记一辈子,那样就没法按你说的找新幸福。”
“我会天天难过,忧思成疾,如此一来早晚会英年早逝,你算白死了。”
“……”
口干舌燥时,握着的尾指似乎动了动。
唐禧弹跳而起!
病床上的人没反应。
唐禧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盯了四五分钟,面庞止不住失落。
曲江宴睫毛动了动。
他似乎很着急,艰辛尝试睁开眼皮。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又过了几分钟,他缓缓睁开眼,滚烫的泪砸在他眼角处。
两人相对无言。
唐禧捂着口鼻,摁铃后缓缓跌坐在地上,难以平复心境。
一群医护鱼贯而入。
曲江宴动弹不得,斜着眼珠子看唐禧,嘴巴嗫嚅,想说话又说不出。
医生行医几十年,很懂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病患的想法,帮忙安慰唐禧。
“他醒来就基本脱离了危险,你应该高兴,他说不出话,但心疼你嘞。”
唐禧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向来爽朗率真的唐妙,得知于不晚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无比悲痛,精神有些恍惚。
唐禧跟家人一起处理于不晚跟阿稻的后事。
有血有肉的一人一狗,最终变成两盒毫无温度的骨灰。
当时只道是寻常。
唐禧被生活推背着急剧成长。
闺蜜们将筛选出的新闻报道给她看。
C国这次探绞计划中,间谍除死亡外,剩余全部落网。
A国政府相关部门介入调查,为了全面了解真相,还派了一大堆大人物来接唐禧。
唐禧在闺蜜们的陪同下走了一趟,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一大堆大佬围着唐禧,深切关怀与痛心后,话题不可避免绕到芯片一事上。
一位白霜染鬓的男子清了清嗓子,对着唐禧说了一大堆漂亮的全局观。
“希望你将谭教授的芯片上交给国家。”
“我会向上面申请,尽最大能力对你进行物资补偿,同时给你提供编制工作岗位。”
“未来你的孩子如果选择从政,我们也会提供绿色通道……”
久浸官场的大拿,交握的手握紧又松开,言语忐忑诚恳,神情殷勤又讨好。
近四十多年来,A国石油勘探技术停滞不前。
因遭受霸权主义国家的技术垄断,被坐地起价讹了巨额金币,处处遭受掣肘与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