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明珠被温玉吵得怕了,学会了避其锋芒,也许是随着年纪越大,心态也变平和,加上本身就是不善与人争长论短的性格,温玉不吵便乐得清净。
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平淡安宁。到了八七年,又是一年春来到,桃李迎春争相开,还有菜花相辉映,引得蜂蝶翩翩来。此情此景勾心绪,明珠又开始想念孩子们,特别想部队的小儿子,都说当兵苦,陆儿已经当兵一年,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明珠便想跟陆儿写信,晚上安琪一回家,明珠就说道:吃了夜宵后跟你二哥写信,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叫他在部队要听领导的话,向党组织靠拢,最好入党。安琪笑说:每次写信都是这些话,都成老生常谈了。明珠笑骂:你个死丫头,你不知道你妈没文化,就会说这些吗?少啰嗦,吃了饭就跟我去写。
安琪见老妈有点急眼,决定逗她开心一下,挤挤眼睛说道:好勒,老佛爷,儿臣谨遵圣瑜,保证写出一封与往日不同的家书,虽说不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相信二哥也是很愿意收到家书的。
明珠见安琪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敲了一下安琪脑袋说道:别贫了,吃饭。明珠招呼安琪三娃吃饭,安琪喝着能照出影子的冬罕菜稀饭说道:说也奇怪,咱好好的大渠县,怎么就只能天天喝稀饭呢?明'珠没有搭理,自己喝了两碗稀饭,便在床上坐了,等安琪吃好来写信。
吃好饭,安琪搬了个凳子到明珠床前坐了,铺开信纸开始写信。前面把明珠想说的话写了以后,便写了点八卦:二哥,你在部队会不会无聊?有没有出去耍女朋友?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不能去随便泡妞。还有呢,你是军人,更要严肃对待感情。要是明珠知道安琪写的这些,可能会骂这女儿脑袋里装的啥呀。
五月,天气开始热了,端午节前两天,安琪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很不舒服。放学后坚持着走回家,立即倒在床上休息,想着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有事了。哪成想,一睡睡到晚上,还不想起床,浑身发软。饭也不想吃。明珠用手摸上安琪额头:哎呀,这丫头在发烧哇,那么烫。明珠用老办法给安琪退烧,把酸萝卜切成片贴在手心,脚心,背心,额头上。念叨着明天一早就好了,可以起床上学。
第二天,安琪依旧没有起床,整个人就迷糊着睡觉,好像多久没睡一样。不得已,明珠托对面同学帮忙给安琪请了病假。
这次不是小感冒,安琪病了一个星期,反反复复发烧,明珠尽心照顾着,担心孩子的功课跟不上了。安琪也明白,自己到初二,已经严重偏科,这一个星期缺课,肯定更加跟不上了。不由动了辍学的念头。但又怕明珠失望,坚持着继续上了几天学。感觉实在吃力,终究跟明珠摊牌:母,我不读书了,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