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将那纸上的字迹看了好几遍,直到印入脑海中“我与赵大人的看法一致,母亲从不与人结仇。但是——”
她看向赵大人,十分冷静“如果贼寇所言非虚,既能调动行伍之人为她做事,又与母亲有矛盾者几乎没有。我怀疑那群黑衣人主要目的并非要取我母亲几人的性命。赵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最近在鲁州可曾发生过其他可疑的案件,以致我母亲被牵涉其中。”
赵清宇脸色凝重“我本不欲将此事与张夫人联系到一起。”他将目光投向黑袍青年“在过去的几年中,鲁州已经发生了数十起官盐被劫的案件,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则是鲁州的私盐泛滥,导致每年朝廷损失的白银高达百万两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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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官盐私卖?陆芸皱眉,按照覃朝的律法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就在今年的十月份,鲁州知府方达知被人发现死在了官署中,书房被人翻的乱七八糟,此后其女儿方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张夫人返京的车队恰好在此时路过了鲁州,有人曾看见她收留了一个小女孩。”
“所以那群黑衣人主要目的是方知府的千金,刺杀我母亲只是顺带?”陆芸眉头皱的更紧了。
“郡主,从目前发现的线索看,我想张夫人应该还活着只是隐藏了行踪,说不定此时已经到了京都。”周伯礼将手中的蓝色书本放下,温声安慰。
陆芸笑不出来,她了解母亲的为人,而官盐私卖显然与鲁州官场牵扯极深。
在事情了结之前,只要母亲露出一丝马脚,追杀之人便会如附骨之蛆甩脱不得。
送走赵大人后,陆芸一言不发的走回自己的屋子里,躺在床上开始发呆。忽然她坐了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此刻夜色已深,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廊下的灯笼里发出昏黄的光线,陆芸开始团雪球,如果采荷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自家小姐藏着心事。
十根手指被冻得通红,陆芸似乎毫无感觉,不知疲倦的搓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摆在地上整整齐齐,叫雪一盖好似一个个低矮的坟包,头上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陆芸吸了吸鼻涕。
忽然一道影子将她笼罩其中,陆芸红着眼睛看过去,周伯礼撑着一把油纸伞正皱眉看着她,脸色黑如锅底。
“周公子,你还没睡啊?”陆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