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云笑着答:“是伯父伯母说,人在常平院受了欺凌的,还说尸体上的伤口就是证据,那按证据来说,的确只有少爷才打的出那种伤口来。这不就是在说,少爷欺凌丫鬟,导致她羞愤自尽的吗?”
“……”大伯母害怕的看着叶千云。
唐母在唐父之前开口:“行了,死了一个狂妄的丫鬟而已,闹了这么久。”
“你这是什么话,丫鬟就不是人,就该死的莫名其妙吗?”大伯母对着唐母怒吼,“堂堂主母,这话怎能随意乱讲!”
唐母说:“人是大房出来的,这几个丫头在常平院里目中无人辱骂少夫人,大嫂你教管不严难辞其咎。即便常平院里有人因她们的做法责打了她们,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是她们活该。如今人是在大房投井的,怎么说都与云娘扯不上关系。大哥大嫂今日非要找人给一个丫鬟填命,按理说也该在你们大房里找。方才云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难道是想让彦秋去填命吗!”
唐父随即发怒:“大哥,你真想让我儿子给一个丫鬟填命不成?”
叶千云一边看的清楚,唐父事事在乎亲情,对大房三房的哥哥弟弟诸多忍让,唯有提及唐彦秋,他才会六亲不认。
大伯父开始无赖的攀扯叶千云:“总之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今日必须处理了!”
接着,素墨出现了。
“怎的就脱不了干系了?分明就没有干系。”素墨对唐父说,“尸体已经验清楚了,那上面的伤是死后才打上去的,也就是说,丫鬟死在大房,之后身上被人刻意殴打出了那些伤痕。”
“你……胡说八道……”
素墨笑嘻嘻的看向大伯母:“死者为大,这种事情我可不敢胡说八道,若是不信,找别人来验也行。”
唐锦雁故作惊讶的说:“原来真和嫂子没关系。之前说什么先挨打受辱,再羞愤自尽,原来都不是真的?先自尽再挨打,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啊?”
大房夫妻互看一眼,顿时没了之前的劲头。
唐彦秋眼睛一动,继续火上浇油:“大伯父大伯母,别不说话呀。之前吼着让我给你们的丫鬟填命,如今算是真相大白吧,你们倒是说说,今日这一处闹的,究竟是想做什么?”
大房有苦说不出,原本是想对付叶千云的,怎的说着说着,就成了针对唐彦秋了?大伯父了解自家弟弟,牵扯到唐府的嫡少爷,他的亲儿子,什么亲哥亲弟都不重要了。
唐父明白此事是冲着叶千云去的,可再一想,方才说的也不错。表面看起来是针对的叶千云,细究起来,唐彦秋同样脱不了干系。如果今日没有素墨的验证,人命大事,叶千云和唐彦秋,谁躲的了。
于是唐父大怒,一拍桌子,禁了大房夫妻二人的足。
“真当我好骗是吗?做了这么大的局,大哥是想让彦秋翻不了身洗不白底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大房获罪,三房不敢在这个时候撞枪口,只字不言的在一旁看热闹。
离开大房的时候,叶千云让唐彦秋把那个指认她的丫鬟带走。料到大房会恼羞成怒找人泄愤,何苦再填一命进去。
王忠拿着新儿的卖身契,找了人牙子将她发卖了出去。
此事也就尘埃落定了。
唐府众人对叶千云的态度皆发生了转变,这次与唐彦秋无关。大房一通巧舌辩解,大大的露了一次脸。下人们私下讨论着,说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夫人其实强横的很。唐父对这个儿媳有所改观,府中上下没人再敢轻视叶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