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云笑笑:“你真以为,他回心转意,开始对我好了?”
“可他先是替您求情,拦下老爷对您的责罚,接着又闯进前院为您抱不平,若说这些不是不是回心转意,那是什么?”
想了想,叶千云说:“我于少爷而言,是眼下摆脱不了的一根芒刺。刺在他身上,有人故意摆弄难受的是他。所以求情,抱不平,不过是为着他自己罢了。”
“奴婢还是觉得,少爷对您有情的。”采姻说,“那日他将您抱回来,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紧张的看着您的眼神,奴婢觉得,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若要我说,我宁愿他和以前一样……”
日日喝清水哪能受得了,采姻每日都去公中厨房,找机会偷偷顺些吃食回来。厨房里的罗姨见她每日都去觉得奇怪,可采姻又不敢把事情说出来。
这府里,真心的人没几个,虚情假意的人又都是会做戏的,采姻害怕,不敢亲信别人。
罗姨倒也不多问,只是每日多留下一些馒头放到一边,方便采姻拿取。
寝屋里炭盆的炭火入冬后就没熄过,但是最近送来常平院的炭火越来越少。
采姻偷偷去公中打探过,送去的炭火数量并没有减少,可院里能拿来用的明显已经不够了。
采姻想不明白,将事情告诉了叶千云。
“摆明是有人故意从院里拿走了炭火。”叶千云倚在床上,回头看了看窗外,“这几日都出了太阳,天气不错,白天将炭火熄一些吧,留点入夜用。”
叶千云发病后炭火根本就少不得,虽说外面有阳光可以晒晒,但对叶千云来说,远远不够。
采姻按着叶千云的吩咐做了,然而炭火减少的情况更加严重。
“少夫人,再这样下去,入夜后的炭火都不够用了。”采姻连夜又缝制了一些棉衣棉被,全都铺到了床上。叶千云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明显是冻的。采姻说,“我还是去找主母吧!”
“你还记得是谁下令注意我吃食的吗?”
“大房夫人下的命令,说少夫人养病,需要注意吃食。”
“哪个病人的吃食是清水?大房夫人的话是告诉全府听的,主家下了令,哪个做下人的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违逆?吃食是从公中厨房出来的,主母掌握着中馈,厨房里的人做了什么吃食,她一定知道。清水日日送着,没人来询问此事,主母也没露面,她至今,怕还不知这件事呢。”
采姻想了想:“您的意思是……厨房到院里这段路上,有人暗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