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十七支起身子,凑得更近了些。

娄钦言便拿着帕子给他擦,不过反而越蹭越脏,见此后,只好笑着作罢。

“好了。”

“好了?”

莫三十七没信娄钦言这话,他暂且放过这一回,正欲起身走去井边打水洗脸,娄钦言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胸口,隐隐有往里探的趋势。

“娄钦言,你做什么?”

莫三十七眼疾手快地捉住娄钦言的手,手指缝隙间新鲜的泥土蹭了过去。

娄钦言停止了动作,任由莫三十七握着自己的手,问:“衣服里面放什么了?”

还能放什么,放的是莫三十七讨债要回来的银票。

“放的是钱。”

娄钦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要带钱去哪?”

莫三十七牵着他一起走,说道:“不去哪,我想留在你身边。”

莫三十七握着娄钦言的手一同浸入凉水,轻轻将两人手指上沾染的泥土搓洗干净。

娄钦言擦干净手,拿帕子沾了水,轻轻往莫三十七脸上擦,他擦得格外细致,这回是真的好了。

莫三十七凝视着他,面上是实实在在的笑意。

这般安宁的时刻一直维持到晚上。

夜晚,风乍起。

莫三十七听见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声,他翻身从床榻起来,卷起搭在架子上面的衣袍穿好。

他翻窗出去,一跃上了屋顶,凌厉的刀刃堪堪地从耳边擦过。

莫三十七还未看清打斗人的脸,一个人朝他的方向直直地砸了过来,遮挡住所有的视野。

莫三十七认出那是梁又暝,身体本能地往旁边躲了躲,没伸手去接。

梁又暝摔下了屋顶,肩膀处插着一枚箭弩,伤口处汩汩流着血。

这一刻诡异得很,莫三十七眼看着那黑衣人抽出匕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他身侧擦过,冲着瘫倒在地上的梁又暝刺去。

他的手缓缓垂在身侧。

心忽然间变得好像有千斤重,这个闲事他到底要不要管?

莫三十七不知道。

倘若不管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