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呵呵地领着怀驰走到半瞎面前。
半瞎伸手往石阶的缝隙揪了一把草叶子,他将叶子往地上一摊,风轻轻卷起叶子,翻卷几圈又落回了原点。
怀驰满脸期待地搓搓手。
半瞎神神叨叨地说道:“不必过河,原路折返。”
原路折返?
闻言怀驰苦思了一会,他背着大大包裹,往丁宴溪方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街道的尽头,透过愈来愈浓重的夜色,丁宴溪猛然回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一位道长。
“别再过去了,这条路你走不得。”
道长从衣襟处掏出一块玉盘,他冲丁宴溪招了招手,“谁叫我欠道净一个人情呢,那冥顽不化的僧人居然舍得把这东西送出去。既然碰见了那就给你吧。”
丁宴溪没过去,他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道士。
做鬼这么久最害怕的就是道士。
丁宴溪感觉自己很疲惫,虽说不知为何极端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但他真的累了,现在不过是本着一种直觉在行事。
他只能想到一个人会等他。
怀驰,只有怀驰会等他。
道长见丁宴溪态度冷漠也不气恼,他盘腿坐在地上自顾自地讲故事。
丁宴溪不知为什么停留下来,安静地听着他讲故事。
那些故事似乎是关于武林大会的,传说中的武林秘籍最终被朱六炊抢走。
道净僧人破了杀戒,将朱六炊埋葬在厚厚的冰雪之下。而那本武林秘籍却不知所踪,彻底销声匿迹。
这些都不重要了。
丁宴溪站在黑暗中,他望着眼前的道路,猛然发现,这里根本是没有路的。
如果他是一个人,那么他无路可走。但此时他是一缕魂魄,便可直接穿透墙壁的束缚。
这还算来时的路吗?他并没有注意穿过的墙壁有哪些……
丁宴溪不禁想到怀驰。
那如果是怀驰的话……
怀驰背着大大包裹翻墙而下,他跌跌撞撞地扶住墙壁,勉强稳住身形,见到坐在地上的道长瞬间挺直了腰板。
“哎谷道长,真巧啊。在风雪山庄那会,我师父说还有笔账要跟你算呢。你倒好,说跑就跑。”
在外地竟然碰见熟人,怀驰脸上不自觉地泛起笑意,熟稔亲切地叙起旧来。
丁宴溪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怀驰的身上,离开这么久这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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