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驰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喊丁宴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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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宴溪就躺在怀驰的身下,薄薄的一层鬼影隐没于怀驰的阴影下,接近于尘埃,又脱离于灰蒙蒙的尘埃。
“我在这。”
丁宴溪从胸口的衣襟摸索一番,取出昨日怀驰散落的布条,手法生疏地替他束发。
怀驰安然享受丁宴溪的服侍。
洗漱完毕后,他很快在不大的屋内收拾起自个的包袱。
怀驰自打下山以来,他的行李日益减少,直至今日连个钢板都不剩。
你说说,这人没钱做什么大侠啊?
这样的质疑声怀驰不知听了多少遍。
怀驰偏要做,他从不劫富济贫,只能抠抠搜搜地做很多善事。
丁宴溪盯着怀驰破破烂烂的包袱,犹豫半天还是将自个昨日偷来的银子递了过去。
“??”
怀驰瞧见银子眼睛都直了,他好些日子没见过完整的银两,收来的全是些碎银铜板。
那一两银子悬浮在半空中,怀驰抓进手中,挪置嘴边用牙齿美滋滋地咬上一口。
“丁宴溪!你真好!”
丁宴溪微微一愣,他诧异地看着怀驰眉开眼笑,似乎对这来路不明的银两接受良好。
有些时候丁宴溪不是很能够了解怀驰的脑回路,这人做事看似随心所欲,却有自个的一套原则并为之严格实施着。
这比如,这偷来的银子——不会是怀驰所能接受的。
丁宴溪看着怀驰欢快地笑,珍惜无比地将银两塞进胸口的衣襟。
丁宴溪不擅长欺瞒,总是有种无可救药的坦诚。
即便此时此刻或许会破坏怀驰的喜悦,他还是主动告诉怀驰银子的来历。
“怀驰,这是我偷来的。昨日跟着你的时候,从路边的花楼顺来的。”
怀驰闻言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才说道,“丁宴溪你这么诚实做什么?我的原则是要求自己的,不强求于你。且我也没你想的那般高尚,我花过的黑心钱也不少呢。”
“你解了燃眉之急,我还要感谢你。”
丁宴溪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体会怀驰的心情,那话语明明是被欢快地说出口,他却尝到了苦涩。
丁宴溪眼睫翕动,沉默转化为肢体的行动,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怀驰,“我记住了,怀驰。”
天空飞过几只固执朝南的鸟。
太阳初升的光辉映在身后的茅草屋,最终在闪烁不定的光晕中模糊、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