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怀驰一把掀开底下的稻草,探进脑袋张望,呼喊着:“丁宴溪,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丁宴溪:“……”
这还没完。
怀驰紧接着又走到桌子旁边,脑袋探进桌底,又开始呼喊,“丁宴溪,快出来!你肯定在这里。”
“丁宴溪!”
“丁宴溪?”
“丁宴溪。”
……
卧房本就没几样东西,怀驰硬是一个个掀起来,不厌其烦地喊丁宴溪快出来。
搜寻无果后,怀驰跑进厨房,看见自己昨日换下的衣物和没倒的洗澡水又是一阵叹息。
没心情再找丁宴溪,怀驰单手提起泡澡的木桶,跑去后门倒水。
倒完水回来,怀驰蹲在门口认真地搓洗衣服,等晾好衣物,又拾起扫帚将屋子打扫干净。
忙活完这一切的怀驰回到厨房,再掀开比自己脸还干净的米缸后,脸上终于露出浓浓的郁闷和失落。
“得,干干净净,饿死老子算了。”
怀驰叹了口气,又开始自言自语。
“这都七天了,丁宴溪你怎么还不回来?”
怀驰有些想哭,可他不允许,即便丁宴溪离开前说那样伤人的话,他都硬是没能哭出来。
短短几日,怀驰已不知痛过几回。对丁宴溪越有情,那些不堪回首的争执吵闹便越惨痛。
他和丁宴溪人鬼殊途不同归,分歧抵达到一个顶端,便会彻底崩裂。
怀驰的脸庞流露出深深的倦怠,他呆呆地举着米缸的木盖,过了很久才轻轻盖回去。
丁宴溪无言地凝视着怀驰,痛苦的情绪汹涌而至,可同样的悲伤不能够再让怀驰经历第二次。
怀驰给予他的情感,丁宴溪无法偿还。
怀驰离开厨房,沿着丁宴溪记忆里的那条路,走到了溪河边。
昨日,丁宴溪便是在此地复生的,他飘荡在这溪河,独自回忆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很多模糊不清的记忆都深深刻在心底,大概再也不会轻易遗忘。
怀驰坐在溪边,他对着水面照镜子,轻轻用手指捋顺发丝,发觉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如果叫他说出哪儿不一样,又偏偏说不出来。
丁宴溪盯着水面上映出来的那张模糊面容,对上那双眼睛,他又觉得仿佛在跟怀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