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恐惧于邓布利多要牺牲哈利的冷酷。但这个做下冷酷决定的领袖,才是更痛苦的那个。
就算只是精心养护一棵树,一棵从种子起注定要被砍伐的树,十几年照顾下来,都会生出不忍。
更何况那是一个活生生的,满眼信赖的,他了解得不能再了解的孩子。
那些老校长们思忖着,注视着平静念出那一段对话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像是只是在念一个睡前故事般轻柔宁静,仿佛里面没有提到他和熟人的名字,没有他的死后安排,没有斯内普教授的尖锐指责。
他在想什么?
画像们猜不透。
如果能被猜透,邓布利多也就不是他们中最聪明的那个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童话故事永远只是童话故事。
哪怕有所遗憾,哪怕有些逝者他们无法挽救,但终究,比那鱼死网破的胜利要好太多了。
画像们只是画像,是一群得到一定程度的信任的,能被校长看清头脑藏在什么地方的,可以独立思考的东西。
可他们到底无法翻动具体的书页,只能从校长室这里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二。
“……”
邓布利多读完了那段故事,合上书,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默。
每看一次,心情都不可抑制地沉重起来。
格林德沃低垂眼眸,也有些兴致不高,不过他还记得又重新掰了一块奶油杏仁糖,塞进邓布利多嘴里,试图让爱人的注意力从那些沉重的回忆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