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称呼虽然带有一些戏谑的成分,但也反映了人们对他的尊重和认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树根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和角色。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形象问题,于是决定改名为刘光明。
小主,
这个名字寓意着光明和希望,也代表了他对未来的信心和决心。
迫不得已,刘光明不得不与香草拉起了家常,寒暄了起来。
香草抓紧时间,说明了来意。
他希望刘光明县长凭借他的身份和威望,给他们家乡的县长打个电话,替陈茂德说说情,不要把人往死里逼,往死里整!
刘光明面露难色的看了看了看香草,习惯性地用自己唯一的手摸了摸浓密的大背头。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对香草说:“嫂子啊!这个电话我不能打啊,这是违反政策的!”
他又斟字酌句的强调道:“我也只是在地区开会的时候,见过你们县的王县长,私下没有任何交情啊!”
“树根。哦,刘县长,俗话说‘官官相护’!你好歹还能说得上话啊,求求你了!”香草带着哭腔哀求着,她几乎要跪倒在刘光明的面前。
“啪!”刘光明突然翻了脸。他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办公桌。
他五官扭曲着,声色内荏的教训香草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新社会!什么官官相护?那是腐朽封建王朝才有的东西!”
被教训得一愣一愣的香草尴尬地站在刘光明的办公桌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咆哮的刘光明,脸上阴晴不定地不停转换着。
这还是当初那个谨小慎微,彬彬有礼的刘树根吗?香草的眼里充满了迷茫。
趁着刘光明喝水的间隙。香草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态。
常言说得好:“求人矮三分!”自己必须耐着性子给人家说说好话!
“大兄弟,看到你哥陈茂德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求求你,帮帮他吧!”一辈子风风火火、爱憎分明的香草继续哀求着。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爆烈的行动!”
突然。刘光明昂起头来,对着房顶那用木板搭建而成的天花板,一板一眼的背诵着一段耳熟能详的话语。
这时,刘光明县长的通信员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他一把抓住香草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解说道:“老乡,您请走吧!我们刘县长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实在没有时间接待您。”
说罢,他用力地将香草往办公室外面拉。
香草丝毫不肯退让,她猛地甩开通信员的手,愤怒地吼道:“滚开!你以为你是谁?想当年老娘打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当游魂野鬼呢!”
此时的香草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她迅速提起那只装满水果的篮子,狠狠地朝着刘光明砸了过去。
“难怪我家老陈不让我来找你,算老娘瞎了眼!”香草气得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咒骂起来。
那些圆滚滚的枣子在办公室里四处飞溅,蹦跳得满地都是。
被称为“红绸绸包稀饭,又好吃又好看”的软柿子,则在撞击下瞬间炸裂开来,红色的果肉溅得到处都是!
刘光明的办公桌、墙面和地面被软柿子染红了一片狼藉,显得格外刺眼……
听到动静不对,办公室里更多的人跑了出来,他们架着香草就往门外拖去。
香草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远远不及这些人。
就在香草即将被拉出的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门框,终于挣脱了束缚。
她指着刘光明一字一顿地说道:“刘树根,老娘警告你!想当年,如果不是我家老陈和金振国他们三人把你从陌南镇抓走,你现在还是一个不要脸的汉奸翻译官……”
不知道其他人注意到香草的话没有?
但是作为当事人,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刘光明的头顶炸响,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多年前,在对干部个人的履历审查时,刘光明故意隐瞒了自己这一段最可耻的过往。
如今,香草的一番话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