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车沿塔里木河一路向前,河水碧绿沿岸一块块的土地被人们垦荒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肥沃农田,一条条的引水毛渠从塔里木河沿岸纵深在农田之间,农田里正有农民将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毛渠里的野草,用当地的农具砍土镘一一清理到一堆,一根火柴划出一道火光,顿时,毛渠里的一堆堆的野草便被烧成了灰尽。.人们三五成群的正在将准备春灌的地块用一根根人工挖成的土埂垒夯结实,只等上级一声令下,一条条的毛渠便注入了塔里木河水,当注满塔里木河水的毛渠用砍土镘挖开一个个的水口,毛渠里的河水便哗哗而下流入到一条条埂子的地块里,春耕灌溉便正式开始了,灌溉了水的地块便已是碧波荡漾.波光闪闪,从车窗里远远望去,只见那碧波荡漾、波光闪闪的田地,似人不由得畅想起秋季到来时的丰收场景。瞬间人们心情无比的欢畅,畅想着丰收时的欢乐和对将来的希望。
隔着颠簸中行驶的车子,车窗外只见一条人工大渠从塔里木河的一端一直延伸到数公里以外的卡拉水库。高大宽敞的水渠是无数军垦战士一把砍土镘一对挑筐花费几年的时间挖出来的。远处的卡拉水库延绵几十公里波纹闪闪,似那绿宝石镶嵌在无边无际戈壁滩上,使的人们在这片广茂的荒漠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希望和美好未来。
舅舅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戈壁滩、水渠、水库、红柳、胡杨还有那连绵不断的荒漠沙乒,心情起伏不定,心里总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情景七上八下地使他无法理解。便语气非常纠结地向妈妈问道:这座水库就是十几年间你在信里每次都要谈到的水库吧?记得在你跟海银到新疆的那年,这个水库海银和他的战友们就已经苦干了几年了。
妈妈望着车窗外的水库坝堤心朝彭湃。几十公里长的坝堤,一望无际水面,十几年来这个现如今已投入使用的水库是无数屯垦戍边的战士们克服了重重困难,吃着野菜玉米窝窝头,喝着清凉甘甜的塔里木河水,咽着大坑腌出的咸白莱,长年住着又潮又矮又黑暗的地窝子,干草褥子破棉被几根梧桐棒子搭成的简易床一睡便是十几年,没有工具手来刨,自力更生编土筐,双肩双脚起上阵,跳起土筐硬凭着一双脚一步步将几百米内的盐碱地挑成了现入今的大水库,十几年来这些屯垦戍边的战士们不为艰难困苦、坚守着一个信念艰苦奋斗、吃苦在前、自力更生、奋发图强,不怕苦不怕累、再苦再难勇字当先,一把砍士镘、一根扁担、一对挑筐、一双手、一双肩、一双脚艰苦卓决地去完成那几乎跟本无法完成的几十公里宽的大水库,十几年来这些无名英雄们硬凭着上百双草鞋被磨破、双脚、双手、双肩磨出了一个个的水泡、血泡,脱了一层又一层的已是血肉莫乎的皮,疼痛每天都在侵袭着成千上万的屯垦戍边的战士们,然而,肩上磨出了血泡战士们将已破的无法再穿的衣服、裤子往肩上一搭挑起满满两筐土又飞奔着朝上百一外的坝堤冲去,穿着破草鞋的脚,更使的战士们每天都要忍受着难以想像的疼痛,坚持着手握着弹性坚韧的红柳棒子,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吃力朝着几百米之外的坝堤前进,而水泡血泡却成了战士们每天都要面对的痛苦,然而,长年累月的艰辛劳动,腰痛腿麻又加之长年的吃不饱营养的却失,很多人便患上了胃病、肝炎、肺病,而人们为了将新疆这片广茂土地建成土地肥沃的粮田,十几年来这些屯垦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将自己的青春年华毫无保留地奉献在了这片土地上。而数十年的艰苦拼搏,一些积劳成疾因此而献出宝贵生命的屯垦战士沉睡在了荒漠的地下。然而这些逝去生命的屯垦战士的英容笑貌却永这的留在了人们心中,他们曾经在戈壁滩荒漠挥舞着砍土镘,将那一片片的盐碱地挖上挑筐汗流夹背用那双已是血水浸湿的双肩挑着那沉重的担子,迈着铿锵有力步伐献身烧荒垦荒一线的背影,他们那奋勇拼搏艰苦卓决的身姿永运地留在这片戈壁荒漠。路边的荒漠那一堆堆人工垒起的小沙丘便就是那些为了建设新疆这片热土积劳成疾的年轻的、中年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屯垦戍边的男、女战士们永远睡沉的地方。
每年的清明之时这里的小沙乒上便会有一缕缕的青烟冒起,一缕缕的青烟随着微风飘飘然飘到了天际的那边,这一缕缕的青烟是人们对那些永远离开的青年、中年的男、女屯垦戍边的战士们的思念和怀念。然而,躺在这片戈壁荒漠的战士们,有相当部分人,他们却连每年清明来给他们烧纸放鞭炮的人没有,他们的小沙丘在葬下他们以后的数十年里都再也没有人去看过他们,去给他们烧过一张纸,添过一把上土。
妈妈满眼泪花地说:有一年他们的一位老战友因长年辛苦劳作,不幸得上了肝病,又因当时医疗条件太差,没有多久这位老战友便眼含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们当年一起艰辛跋涉千里来到这里的战友们。妈妈哭着说:他们的这位战友来到新疆已有数十年都一直是个人,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更没有亲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以这位老战友生病到去逝,身边都从来没有一个亲人来看过他,直到这位老战友下葬时,所有后事都是妈妈和爸爸还有他们起进疆时的老战友帮忙给下的葬。妈妈哭着说:当他们去到墓地下葬那位老战友时,看到的场景更让她难受,因长年有些早逝的战友没有亲人来给他们烧纸添土,有些坟墓上的沙土都被风吹走已露出了棺木,看着都让人心疼难受。妈妈一路思绪不断,透过车窗看着那飘散在车后的尘土,一条条整齐的条田,一个个低矮的土坯茅草屋的连队,路上尘土飞扬一闪而过的牧羊人,路边一条高大厚实的延绵不断的就像一条黄土造成的黄龙似的总干大渠紧追不舍地追着颠簸中的班车一路向前驶去。
不知不觉中,班车便将卡拉水库还有那已是满目水汪汪的正在放着春灌水条田的31团远远甩在了车后,
颠簸中的车子晃晃悠悠的便离32团的团部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