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事闹的,前年年底她还去派出所给他们送过年礼呢!(一人两斤豆腐)!
年前大家都吃大食堂,又出义务工,她都忙晕头了,韩昭昭也就没走年礼。
说起来,一整年没见过面了,老爷子现在又瘦的跟骷髅似的,她真没对上号。
韩昭昭走过去,牵着郑爷爷的衣襟,“您咋不自己吃了,还给我留?别再跟去年似的,把好好的大白兔奶糖放化喽!”
前年去送豆腐,郑爷爷在上班,也给她留了一把奶糖。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从桌洞里拿出来的时候,粘在一块,化成一坨把糖纸都糊一块了。
“我没几颗牙了,吃糖怕把剩下的这几颗牙粘下来,以后只能喝稀的。
正好,今天遇到你了,你送我回去吧!排了半天队,我这腿有些撑不住!”
关老爷子不放心,跟韩昭昭一起送郑老爷子回了家。
郑老爷子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院子里有好几户人家。他们的房间只有一间西耳房,空间狭小得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窗户,老房子的木格子门窗,门口两步还有一棵石榴树。
阳光无法照进来,使得整个屋子显得阴暗潮湿。墙壁上墙皮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砖块,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屋内的家具陈旧而简陋,一张木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头放着一个大立柜,床边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靠西墙摆着一条长板凳,上面搁着一个木箱,几个布袋子。地面是凹凸不平的青砖地,年头久了,砖头碎了不少。
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瓦缸陶罐等杂物。门后头还摆着一个木头脸盆架,一个崩了大半瓷儿的搪瓷脸盆搁在上面,一条白色露出底纱的毛巾搭在脸盆架上。
韩昭昭心里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这就是战斗英雄的家?真寒酸!怕是老鼠来了也得哭着走!
“老婆子,来客人了!”
一进门,郑老爷子就大声喊老伴。
“谁来了?快请进!”
“奶奶好!”韩昭昭赶紧喊人。
老太太知道了来的是老头子常念叨的送豆腐的女孩子,亲热的拉着韩昭昭的手不放。
“你这老婆子,没见这还有个大人吗?快去给客人倒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