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行为看似霸气,语气却近乎乞求。
他暗暗发誓,只要孟月敢答应,他便敢立即让那位西凉公主哪来的滚回哪去。
孟月垂眸苦笑。
她静静盯着寒风阁窗框上新贴的大红喜字,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边疆的草地上,萧衍曾给她描绘过的那场“盛大”婚礼。
满园蔷薇花、满桌桃花酥和大漠胡杨酒、邀请亲朋好友几人、再加几桌出生入死的沙场好兄弟。
对那时的他们来说,情意足抵万金,再多的排场没有任何意义。
可后来……孟月大婚那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京都满城燃了三天三夜的烟花,自是无人能及的奢华气派。而萧衍的排场也绝不会小,目前看来比她那时更加隆重。
唯一遗憾的,就是她嫁的、和他娶的,都换了人。
孟月微微有些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她轻轻捻起萧衍的大红喜服,将缠绕到针上的丝线拉开一些,然后微微笑道:
“王爷,边塞那位少女想嫁的,是三年前的定远大将军。而摄政王想娶的,想必也不是如今先帝的遗孀。”
“呵呵,您就别拿奴婢取笑了,奴婢要继续赶工了。”
萧衍微微怔愣。
孟月继续假装若无其事道:
“短短几日,北寒王府焕然一新,花园道路被重新修葺过,名贵的家具和器皿一茬接一茬运回府里,您对这位王妃真是用心……不像那年描绘得那样寒酸……”
萧衍微微挑眉,他知道孟月是指什么,孟月在怪他。
他胸口一紧,随即隐约抽痛,财富地位才是他最不值钱的东西。
原来一样东西变少了,才会需要另一样东西拼命填补。情谊越少,便越需要将婚事张罗得人尽皆知。
萧止如此,萧衍也是如此。
萧衍本想解释,却又觉得多余,于是耸耸肩似笑非笑道: